唯一的儿子在自己眼前坠楼而下,死得凄惨无比。何渡的父母哪里经得住这种打击,看到何渡尸体的瞬间,他们老两口当场就经受不住刺激疯掉了。
他们觉得就是那些来讨要份子钱和赔偿的人逼死了他们的儿子,所以开始疯狂攻击自家昔日的这些亲朋好友们。何渡的妈负责骂,何渡的爸则负责打,众人见状立马报了警,直接把他们给控制住了。
何渡家原本还担心一家人把唯一的房子都卖了,以后该去哪里生活,现在倒是省了这份顾虑了——谢菲菲进去吃国家饭,何渡住在小盒子里,连人带盒还不到10斤,至于他的爹妈,则是直接被警察强制送进精神病院了。
夏清越听说之后,觉得一切都是因果报应,人果然不能尽干坏事。这家人欺骗她多年,害她跟自己的父亲生离死别,还害她误会沈延川多年。
如今他们落到这样的下场,夏清越感到无比唏嘘。她觉得从一定程度讲,她真的要好好感谢一下谢菲菲,要不是她从她身边抢走了何渡,她还不知道要被这家人诓骗到什么时候去,谢菲菲还真是替她挡大灾了。
所以,在沈延川的协助下,她被破例允许进了看守所,见谢菲菲最后一面。
……
夏清越不是第一次进这个看守所,当年她涉嫌杀害荣锦,也是被关进了这个地方。
与谢菲菲不同的是,她最后顺利脱罪了,而谢菲菲永远不可能以无罪之身离开这里。
夏清越仔细看了看这间看守所的环境,高耸的围墙,窄小的窗户,灰白的墙壁,无处不透着压抑的气息。
隔着一扇防弹玻璃,她在会见室见到了穿着看守服的谢菲菲。
谢菲菲抬眼看了夏清越一眼,微微有些诧异。警察明明跟她说过,她在看守所的期间,除了律师以外,任何人都没有权限过来看她。
不过她很快就意识到,在这里见到夏清越也没什么稀奇的,毕竟人家现在飞上枝头成了凤凰,区区一个看守所,她还不是想进就能进?
犹记得两人上一次这么面对面说话,还是在医院里,夏清越代表公司过来“看望”她。这一次竟然在看守所里,谢菲菲有些自嘲地想,自己的境遇居然变得越来越糟了。
也不知道等她以后进了监狱,夏清越还会不会来看望她,她们俩还有没有再像这样面对面说话的机会。
谢菲菲嘴角不禁露出一个自嘲的笑:“我知道,你这次又是来看我笑话的。”
夏清越并不觉得她们之间隔了多久没见,可是谢菲菲看上去竟然比上次小产后在医院里躺着的样子还要疲惫千倍百倍。
夏清越觉得谢菲菲想得实在是太狭隘了,她专程过来一趟不容易,怎么可能是为了看她笑话?
“看你笑话?”所以夏清越忍不住轻笑了一下:“谢菲菲,这段时间你闹得笑话还少吗?说实话我早就已经看腻了。”
谢菲菲面色阴沉,明明同夏清越一样都是二十二岁,她本该年轻的脸上朝气和活力却早已消失殆尽,整个人仿佛老了十余岁。
夏清越倒没有兴趣一直盯着她那张颓废的脸看,她微微低头,习惯性地开始拨弄自己手上的戒指:“我只是有些好奇,我记得我们大一刚认识的时候,你这个人胆子小得不得了。天冷的时候有人打碎了你的温水瓶,你都没有胆量跟人正面理论,还是给我打的电话,让我去帮你找人索要的赔偿……那时候要是有人跟我说,你眼前这个柔柔弱弱、似乎永远需要人保护的女生有一天会有胆子给上百人下毒,我是万万不会相信的。”
谢菲菲在动手下毒之前,就已经知道等待她的将会是什么了。
投放危险物质罪,致使近百人中毒,虽然没有导致人员死亡,但却已经造成严重的经济损失和恶劣的社会影响,她最起码要被判十五年以上的有期徒刑了。
“哼,这算什么?”谢菲菲冷哼一声,也不知是不是看守所光线阴暗的原因,她那双眼睛显得死气沉沉。
她微微扬起头,颇为得意地告诉夏清越:“只要能报复那一家子畜生,只要能让他们不痛快,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随后,她戴着手铐的手又狠狠捏紧了拳头:“就是可惜了,何家人那么仓促地给我强制办了离院手续,我时间紧迫,只能搞到那么多的毒药——否则我一定会加大剂量,让他们所有人全部给我去死!!夏清越,你应该感到庆幸,要不是我实在是没有办法接近你,我第一个杀的肯定是你!”
夏清越只觉得眼前的谢菲菲变得越来越狰狞,哪里还有过去的半分模样?或许她只是不再想伪装,开始将自己真实的样子表露出来了。
怪不得婚宴那天她就觉得怪怪的,谢菲菲明明是婚礼的主角,那天却没有跟何渡这个新郎站在一起,不声不响地站在另一旁,原来是一个人在那儿憋大招呢。
“你真是疯了,”夏清越淡淡地评价她:“来参加婚礼的人跟你无冤无仇,你给人家下毒做什么?谁跟你有仇你找谁报仇不就行了?直接把所有的毒都下到何渡和他爹妈的饭菜里,那剂量不就够了吗?”
谢菲菲显得有些异常地兴奋起来:“我本来也是这么想的,可后面我忽然就改变主意了。那样多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