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有些熟悉的声音,夏清越的眉头不自觉地挑了一下。
何渡的手就这么尴尬地被高高架在半空中,他本能地想要收回自己的手,但是在绝对的力量压制下,却动弹不了分毫。
何渡艰难地扭过头,想要看看到底是谁这么多管闲事。
可是他的脑袋才刚刚转过去一点点,握住他手臂的那只手却忽然开始用力,然后一点点地加大力度。
何渡顿时就疼得哀嚎起来,额头都冒出了细密的冷汗。
“啊啊啊……神经病啊!你你你赶紧放手!再捏我这手可就断了!”
何渡痛得面目表情都有些扭曲,他疼得先是骂人,然后变成苦苦哀求对方放手:“哥,我错了,我不该伸手打人……您放了我吧……”
可身后的男人却软硬不吃,全然不顾他的哀嚎声,非但没有松手,反而利用身高优势就快把何渡的半边身子从地面给提起来了。
直到夏清越终于看不下去,淡淡地出声制止了他:“沈延川,放了他吧。”
沈延川:“哦。”
然后果断放开了钳制着何渡的那只手,何渡一个踉跄,又差点狼狈地跌坐在了地上。
他刚才一直没有机会看清身后男人的脸,听到夏清越叫出那个有些熟悉的名字,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等他龇牙咧嘴地捂着生疼的手臂抬起头来,看到那张冷峻又有些熟悉的脸,显然也被吓了一跳:“……是你?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两人站在一起,何渡无论还真是无论样貌还是气质都被他全方位碾压。
沈延川脸上全然不见方才捏他手臂时的狠戾,他笑容和煦地看着何渡:“怎么?这小区你家建的?你能来我不能来?”
见到沈延川,何渡的脸上莫名闪过一丝心虚,他飘浮不定的眼神在沈延川和夏清越脸上扫了两圈,最后也顾不上回答沈延川那挖苦他的话,灰溜溜地转身就跑了。
明明三人都是旧识,夏清越却不明白何渡为什么看上去会有些惧怕沈延川,第一反应是沈延川以前背地里肯定没少欺负他。
……
何渡不再多作纠缠,反倒是落荒而逃,站在原地的夏清越也松了一口气,刚想向沈延川道声谢,就见沈延川微微皱起眉头看着她,怒其不争的语气:“你傻啊?他想打你就知道杵在这里让他打?我刚刚拽着他的时候一直跟你使眼色,你装没看到?干嘛不趁机给他几巴掌?”
夏清越深吸了一口气,硬是把到嘴边道谢的话给收了回去——她就知道,沈延川这张嘴里永远吐不出什么好话。
她抬头看向右上方,冷着脸指了指顶上冒着红光的监视器,面无表情地对沈延川说:“看到没?小区门口有监控,他那一巴掌要是真落下来,起码得赔我五千块……”
反之亦然,她不是不想抽何渡几巴掌,只是她更不想赔钱给何渡那个王八蛋。
“什么意思?”沈延川听完简直气得想咬牙,死死地盯着她的眼睛:“你是说我挡你发财了?”
夏清越不置可否:“他既然要来招惹我,总该给他点教训吧。”
“被打一耳光,再让他赔你五千块。”沈延川冷笑一声,眼神带着一丝轻蔑:“这样你就觉得自己赚到了?”
分明上一秒还在帮她,没说几句就又开始挖苦自己,夏清越今天上一天班已经被气得够够的了,实在是懒得再跟他置气。
心里对他的感激之情一下子就消散了,她没什么好脸色地问沈延川:“你呢?怎么会在这里?”
沈延川表情有些恶狠狠地瞪着她:“我皮痒,大老远地找教训受来了不行吗。”
听了他的回答,夏清越就差把“无语”两个大字写在自己脑门上了。
沈延川从衣服口袋里摸出一样东西递给她:“喏,这是你昨天落在酒店里的东西。”
除了身上穿的衣服,夏清越可不记得自己有落什么东西在酒店里,她伸手接过来,瞬间有种啼笑皆非的感觉——竟然是谢菲菲婚礼上随手塞给她的那张面值两元的彩票。
沈延川的语气有几分得意:“感动吗?我看明天就是开奖日,所以硬是多一天都不敢耽误,特意在百忙之中抽时间给你送过来的。”
夏清越也不知道这张彩票是什么时候被他捡到了,她先是偏过头看了看沈延川开来的那辆跑车,他这开车一个来回,光是油钱都不知道抵得上多少张两块钱的彩票了。
不过,沈延川刚刚帮了她,现在又是专门来给她送还东西的,她也不能再对他冷眼,很客气地说了声:“谢谢。”
沈延川眯着眼看着她,下一秒,又忍不住开口损她:“居然都开始买彩票了?夏清越,你有这么缺钱吗?”
夏清越额头的青筋跳了跳,但也懒得跟他解释这张彩票并不是她买的,毕竟有一点被他说中了——她是真的挺缺钱的。
她按捺住自己的脾气,板着脸开始送客:“真是多谢你了,帮我把这么‘贵重’的东西送了回来。不过既然沈总日理万机,我就不再耽误你的时间了,你还是尽早回去吧。”
沈延川脸皮极厚,像是丝毫察觉不到她言语中的阴阳怪气,他理直气壮地说:“你都说了是这么贵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