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虽说害怕,但是在自己家里,还是感觉十分安心。
但是这几天总是十分的不顺,先是做饭的时候,锅铲放在锅里烧了许久,她没有发现,结果狠狠的烫了一手,整个手掌都是一片红色。
接着是在房间无缘无故的平地摔,她明明觉得自己走得很稳的,但是就是摔了,可怜她一身老骨头,硬是痛了好久。
真是奇了怪了。
王氏不理解。
虽然有点不顺,但是都是小打小闹,王氏觉得应该是自己想多了紧张了,所以才不顺起来。
这不,又没有发生什么大事。
直到广聚斋派人来了,索要王氏没能成功的代价。
“什么!你要一百两银子!”
王氏一脸惊异。她惊恐的望着面前这个穿着红黑色绸缎的男子,脸色苍白无力。
成渡点点头:“裴夫人当时不是答应了吗?”
王氏脑袋极速的旋转了一下,确认自己没有答应啊,“我……我怎么记得我没有答应过这件事呢?”
成渡摇摇头:“当初说的是,若是裴夫人做好了广聚斋交代的事,就给裴夫人一百两银子,若是没做到……自然需要给广聚斋一百两银子。”
“这是做生意的规矩,难道裴夫人不懂?还是说裴夫人想要赖账呢?”成渡左手拿着竹骨折扇,敲击着自己的右手,一脸平静的看着王氏,虽然语气温柔,但是所表达的意思,却让王氏瑟瑟发抖。
她只是一个细水村里搬进镇上的农民,哪里懂这些弯弯绕绕,自己明明不知道的事情,却已经被人下了套,现如今,她也只有,咬碎银牙往肚子里吞了。
成渡微笑着看着王氏,眼神示意着旁边的大汉们,等着拿银两。
他其实觉得奇怪,明明掌柜的之前都没有说这件事,怎么昨个儿突然就说,找王氏要钱,不能让这一趟打了水漂。
反正是掌柜的吩咐,他们这些下人,按着照办就是了。
看着成渡身边这么多人,王氏也不敢怠慢,更不敢不认账,广聚斋可是镇上首屈一指的酒楼,据说已经开了几代人了,她才害怕跟他们结仇呢,只能忍下心痛将家里的银两送出去了。幸好她还有一个店铺,总不至于在镇上活得太难看。
“那成某就不叨扰了,裴夫人有缘再见。”
成渡拿到满意的银票之后,一群人便离开了。
王氏已经后悔死了,本来以为自己能够狂赚一笔,没想到是自己狠狠大出血,她这找谁说理去?
况且她根本不敢到外面去说,这样自己收广聚斋的好处,故意给十里香使绊子的事情,就说不清道不明了。而且她自己也是做生意开铺子的,没有街坊邻居的信任,她怎么有生意做呢。
这也是她没有想很多就给成渡银票的原因。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能用钱买到的,就不是什么大麻烦。
她把这一切全部怪在十里香身上,特别是姜芜和林氏身上,如果不是她们,自己也不会损失这么多!
她不知道的是,盘踞在自己头上的乌云,始终没有离开。
……
渐渐的,十里香打出了名气,大家都乐意来十里香吃饭,广聚斋看得嫉妒,但是没有办法,谁让自己实在是做不出来十里香一样的东西。无论是饮子还是其他,十里香都做得十分的新颖,吸引了镇上一大堆人,姜芜也因此赚得盆满钵满了。
她和林氏两人晚上清点银钱的时候,脸上都是满足的笑容。
裴珩学业不忙的时候,也会来十里香帮忙,经过裴珩的提议,十里香的招牌换成了裴珩自己的写的,姜芜瞧了瞧,确实比之前的看起来高雅许多。
赵山和赵荷的这个月的银两,也被姜芜涨成了一两银子。
主要是他们两个实在努力,十里香也没出什么岔子,姜芜乐得奖励一下员工,这样员工们才会在下一个月加油努力的干活。
夏天马上就要过去,秋天就要到来了。
姜芜和裴珩一直没有更大的进展,姜芜想到马上就是秋闱了,自己还是专心做好十里香的事情,一切等裴珩考完再说。
毕竟现在赚钱才是大头。
万一裴珩考上了,她们就要去京城了,因为会试的地点在京城。
在京城住着,那才是每一刻都在花钱,宅子、吃食这些,姜芜感觉,现在在十里香赚得远远不够,她还要继续努力。
……
裴珩在书院的成绩很好,夫子们都很喜欢裴珩,知道他家庭环境不好之后,夫子们都可惜了一下,接着又赞赏裴珩,认为他是贫家子弟的代表。
裴必成也姓裴,是王氏的宝贝儿子,跟裴珩在一个书院念书,虽然两人是堂兄弟,但是裴必成因为自己母亲的影响,一直很不喜欢裴珩,裴珩成绩好,就是裴珩善于迎合夫子,写一些夫子们爱看的文章,以此想来获得好处。
他才看不惯裴珩一副清高至极的做派,无非就是没有钱,才会想要迎合别人。
他可听了自己母亲说裴家的基本状况,家里只剩两个妇孺裴珩想必过得很辛苦吧,裴必成心里不禁平衡起来,你看,裴珩学问再好成绩再不错,有什么用呢?那能当饭吃吗?还不是活得贫穷又屈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