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七月不悦的瞪了大丫一眼,若不是她在,这王氏的尸身怕是难以完整了。
大丫被宁七月看得瑟缩了下脖子,钱春草虽然不待见闺女,却也不容外人这样瞪自己的闺女。
加上昨晚被自家阿姊拒绝的仇恨,钱春草直接开骂了:“之衍新妇,你妖言惑众什么呢!”
“你瞪我家大丫做什么!”
“瞪她?你可知道她犯了什么过错?”宁七月死死皱着眉头。
钱春草直接跳了起来,眼里压根没有多少眼泪。
“犯什么错了?不就是不小心碰了贡品,再摆好就行了!”
“多大点事,你懂还是我懂,谁家新妇敢如此跟长辈说话的。”
说着,还教训起宁七月来了。
李婆子擦了擦泪,也起身走到宁七月跟前:“春草,你以前不是这样不可理喻的。”
“别因为我昨晚的话,就如此针对我家新妇,我家新妇并未做错。”
“没有做错?阿姊,我是真的搞不懂你了,你和姐夫是被猪油蒙了心吗?”
“以前也没见你们这般护着桂香啊,果然小的就是心头宝。”
“这么个扫把星,你就护着吧!日后有你哭的时候!”
钱春草尖着嗓子回怼着。
韩氏翻了个白眼,这还挑拨上了。
李婆子的脸色再次黑了,刚要说话,被宁七月拦住了。
跟着棺木中传来了一声动静,正在忙着填土的人纷纷一愣,跟着吓得往后退了好几步。
棺木里的声音越来越响,宁七月嗤笑起来:“不是挺能说吗?继续啊,别怕,那是你亲娘的尸身。”
“本来,只要大丫诚心跪下便可解决,奈何你们不让我说话啊。”
“我看外婆这尸身也别带走旁人了,就带走小姨你吧!”宁七月这话一出,不止大丫吓得腿软跌在地上,钱春草也吓得尿了裤子。
李婆子担忧的握住宁七月的手,宁七月回以一笑,安抚道:“没事,娘。”
“外婆本来就是枉死,虽然她魂归鬼界了,但这尸身却依旧有尸变的可能。”
“大丫本来身上就来了葵水,加上时辰不对,又碰到了贡品,还摔在了隔壁的坟包上,各方结合,终究是起了异像。”
说着,宁七月还朝那个正在自己坟头,愤怒的吹胡子瞪眼的老头投去歉意一笑。
那老头一愣,随后冲她作揖:“这位大人,与你无关。”
“这个给你。”宁七月弹出一滴凝魂液给他。
老头开心的吃入腹中,连连道谢,转瞬就钻入自己的坟包消失不见了。
钱春草颤抖着问道:“你,你在跟谁说话?”
大家都不是瞎子,都看到宁七月弹了一滴黑色的液体出去,然后到了那坟包上空就消失不见了。
“人家嫌弃你闺女弄脏了他的坟包,正生气呢。”宁七月没好气的回了一句。
跟着,土突然松动,棺材盖要拦不住了。
宁七月足下一点,整个人飞身而起,最后落在了棺木上头的土上。
“安息吧!”宁七月抬脚往下一跺,大家看到一抹金光如涟漪般散开,跟着那棺木里的动静就散去了。
就,这么简单?
这不是尸变了吗?
之前邻村那位员外枉死,惊雷之下他小孙子也冲撞了棺木中的老员外。
结果当场就起尸了,最后带走了小孙子的亲大伯,这才没事。
当初还几个道士赶来,看到都摇头说没法解决。
本来这些人已经要逃了,没曾想,这春兰家的新妇,只是简单的跺跺脚,就解决了。
太厉害了吧。
又来帮忙的妇人偷偷问李婆子:“春兰啊,你家你这个新妇什么来头?”
“我家月儿是个修炼者。”李婆子嘴角浮现浅笑,没有隐瞒也没有大肆宣扬。
钱春草听了一愣,之衍这个新妇还是修道的人?
感觉到自己身上的湿意,一股羞恼与愤恨浮上心头。
明明就可以解决,还故意吓唬她。
害她丢人,好一个李家,好一个扫把星。
“继续吧!”宁七月对几个帮忙的村民说道。
几人反应过来,连忙点头,又闷头盖土去了,村长偷偷打量着宁七月。
让孝女烧纸,让老人一路走好。
又磕头感谢养育之恩后,也就结束了。
“儿女七七之后才能脱孝,孙辈都可以去除了。”村长又道。
李婆子帮着两个儿媳将孝去掉,放入盆中烧毁。
宁七月和韩氏也帮忙将李婆子和李老头的孝收好,后面每次烧七,都要佩戴的。
平日李婆子只需要戴一个白绢花在头上就可以了,舅舅他们需要在发髻上扎白布。
孝子孝媳要守孝七七四十九天。
孝女则是二十一天,这是西棠的风俗。
丧事办完,钱家需要请帮忙的人吃饭,这天太寒冷,就在家中,摆了几桌。
回到家,送葬的人,要对镜子梳一梳头发,再拿块云片糕或粽子糖吃,再用柳枝沾水在身上洒一洒。
李婆子给家人弄完,也要去帮忙弄饭菜了,一般都是四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