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浅没应,只是蜷着身子将人缩在床的最边缘处,薄盛霆轻叹了口气,将人拽进来拉到自己怀里,很认真的询问,“我们不能好好过日子吗?”
“你会跟一个强迫你的人好好过日子吗?”戚浅抬起眸,眼里赤裸裸的讽刺。
她恨他,午夜梦回的时候甚至想过与他同归于尽,只是男人的警惕性太强,她曾经试探性的将手放在男人的脖颈处,男人瞬间清醒。
两人相继沉默下来,都在想着自己的事情。
翌日,戚浅还是像以前一样去学校,心里隐隐的期待遇见佟暮,只是当男人站在她面前的时候,她的眼泪还是控制不住的往外流。
佟暮一如既往的温柔,只是这次没再伸手去擦拭她的眼泪,笑着哄她,“浅浅,新婚快乐,别哭了。”
男人明显瘦弱了很多,脸色气色很差,像是在极力的维持自己的身形。戚浅却不敢跟他长时间久待,上次的惩罚已经足够了。
她还是没忍住多问一句,“他虐待你了吗?”
佟暮笑了笑,意味深长的看着她,“如果我说是,你会选择离开他吗?”他不敢相信,才短短五个月的时间,她爱那个男人已经深到这种地步,竟然迅速的闪婚。
戚浅扯了扯唇苦笑道,“佟暮哥哥,照顾好自己。”
如果他们就此放过彼此,也只算是在彼此人生中留下一道不可愈合的伤疤。在时间的治愈下,总会结疤痊愈。
有的时候,最怕的是心不答应。
偶尔戚浅意乱情迷时不自觉的从唇边溢出一声佟暮哥哥,偶尔她会看着他们一起拍的合照发呆,偶尔看着一起写的手账本掉眼泪。
她的时间好像彻底的停在了和他在一起的那些日子。
薄盛霆看在眼里却没有说出来,偶尔想要靠近她却被她狠狠的排斥在外,她从来不遮掩他眼里的恨意。
后来的戚浅想,如果那时候她在他旁边演一下戏,装一装她其实没那么恨他,结局会不会不那么凄惨。
她待在学校的时间越来越长,因为她从佟暮第一次跟在她身后,她就知道他一直陪着她。
不管是在学校还是社会,他一直像是小时候那样守在她的身后,甚至不需要她回头看他一眼。
她以为他们不在一起,他们却永远的在一起。
她太眷恋这样的日子,以至于忽略了薄盛霆眼里一日胜过一日的戾气。
直到佟暮死了,死在他们一起租的公寓里,后来他买下了公寓,自己一个人住在那里。
那时候,她24岁,她的佟暮哥哥28岁。
当邻居联系到她的时候,戚浅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几天前还对着她笑得男人,怎么可能会死了呢?
那一天,戚浅一个人去那间公寓里呆坐了很久,就那么呆呆的看着他的尸体发呆,指尖眷恋的在他脸颊划过,最后温柔的落下一吻。
这四年虽然她跟薄盛霆的关系势如水火,但薄盛霆对她的物质生活倒是出手大方,她不知道怎么想的,沉默的将他的尸体带回去藏了起来。
那一天,戚浅一夜长大,她没哭也没闹,反而是头一次对薄盛霆露出了笑意,主动凑上去吻住他的唇。
薄盛霆眼睛亮了亮,第一次尝到甜瓜的男人甚至忘记了自己向来的高傲,几乎对戚浅千依百顺。
后来的事情自然理所当然了,她终于亲手看着薄盛霆死在自己面前,她终于一步步爬上顶峰,将所有人玩弄于鼓掌。
“你们薄家每一个人都该死。”薄老太太尖锐的嗓音响起,忽然打破了还沉浸在这个故事里的两人,“你们的存在,一遍遍的提醒着我。”
薄予言敛眸,不可置否他被这个故事震惊到了。
薄承毅蹙着眉,“他的尸体这么多年为什么保存完好?”
薄老太太眼里闪着泪光,想起她在绝望之际碰见的神秘人,她这些年一直在寻找复活他的方法,甚至不惜以自己的灵气去换。
如今她早已不是以前那番模样,这些年与虎为谋,她半死不活的游荡在这世间,活死人一般行尸走肉。
薄老太太忽的抬眸扫了一眼薄予言,略带遗憾的开口,“你本该死在姓苏的那小子手里的。”不知想到了什么她轻笑出声,“想不到你娶了姜以枝,竟意外的躲过一劫。”
话锋一转,薄老太太狂笑,“只是今天你们依然都无法逃过。”
“所有薄家人,都应该一起死哈哈哈哈。”薄老太太的状态近乎癫狂,脸上的皱纹紧叠着,浑身的活人气息越来越淡。
这后半生,只是陪着这副再也不会温柔的对她笑的尸体身边的时候,她才觉得她的活着的。
“你们所服用的每一种药,都是我精心研制的。”薄老太太讥讽的笑着,眼泪却落下来。
薄予言掀了掀眼皮,嗓音淡淡,“我们都死在你手里,你会快乐吗?”
“每死一个薄家人,我就会更快乐。”薄老太太又恨恨的踹了一脚躺在地上的薄盛霆,久过经年恨意未减,“薄盛霆,这些都是你的报应。”
空气里的气味越发浓郁,薄予言蹙了蹙眉,用衣服捂住口鼻,下一秒就看见薄老太太走过去在躺着的男人脸色亲了亲,嗓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