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夫长在社区办公室的门口迎接前来开会的村民代表,这让村民代表们感到很惊愕。
因为马夫长之前从来不会这样,每次开会他会坐到主席台的正中间,如大领导一般等着村里人过来。
开会的时候,也是马夫长一人在那讲,说一不二,不会听取别人的意见。
而现在,马夫长竟然堆着笑脸站在门口等着他们,这绝对是破天荒的事!
此时,马夫长父子虽然已经是风声鹤唳,但是马村社区的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啊。
而暗中告马夫长父子的人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了,他们以为举报信会跟以前一样石沉大海,根本动不了马氏分子分毫。
不过,村里人知道马兵又犯事被抓了起来,可没几天,又被放了出来,村里人便觉得还是马家有关系,无论怎样都不会让马兵进去出不来。
此时,马夫长的反常表现,让村民代表们起疑,最多他们会联想到马兵出事的事,其它的他们想不出来。
只是过了一会儿,他们发现马兵没来,因为马兵也是社区的干部,此时马兵没来,倒也让他们感到不正常。
等到人齐了,马夫长开始开会,一开口就让村民代表们又感到不正常。
马夫长回顾了他担任马村书记以来的经历,说二十多年前,马村还是一片荒芜,如今却是高楼大厦,想当初,他带领村委一班人努力拼搏,艰苦奋斗,把马村发展起来了。
想起那个时候,大家在一起工作,在一起创业,是多么心情舒畅啊?
马夫长这话的真不假,当时他是村里的带头人,领着村里人发家致富,看到村里越来越好,村民们高兴,马夫长更高兴。
那种成就感是无与伦比的。
在那个时候,马夫长和村委一班人,真没有什么私心杂念,只是想干出工作成绩来,让马村成为远近闻名的富裕村。
可到了九十年代后期,这些情况发生了变化,马村的财富越来越多,马夫长便开始居功自傲了。
这还是次要的,马夫长看到社会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他的私心开始膨胀,虽然他还在担任社区书记和主任,此时也无人与他相争,可是等他老了呢,还是要退休的吧?
如此一来,马夫长便开始乾坤大挪移,有什么事他也不再与村里人商量了,而是到上面跑关系,跑路子,将村里的企业进行改制。
村里人也不懂什么叫改制,从表面上看依旧,可是私底下,马村的企业就慢慢变成马家的了。
而马夫长在村里的脾气也越来越大,过去一心为民的马夫长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马夫集团的董事长,大老板,村民们别说是想和他说话了,就想与他见上一面也不容易。
这还是次要的,关键是马夫长开始打压村里的村民了,免得有人对他说三道四,马兵这时候也长大了,开始在社会上胡混,结交一些不三不四的人群,利用马夫长的权势胡作非为,让村民们产生畏惧。
马夫长此时就好比坐在火山上,他要强行压住火山口,不让火山爆发,如今眼看要压不住了,便过来想与村民们好好谈一谈了。
听着马夫长在那里讲过去的故事,村民们听的一头雾水,也没什么兴趣,马夫长如果想在他们面前讲功绩,有什么意思?
如果是忆苦思甜,也不是这个忆法。
大家听了,只能在那里表示沉默。
见大家没什么反应,马夫长终于闭住了嘴,然后说:“我人老了,不中用了,这个书记和主任迟早要退出来的,我儿子马上就要辞去社区副主任和党委委员一职,我告诉大家,我现在已经辞去了集团董事长一职,交给年轻人去干,这个社区主任和书记,我也会逐步辞去,我跟大家讲这些,就是想告诉大家,我马夫长干了这么多年的书记和主任都是为了我们村里的发展,不是一直想待在这个位子上。”
“至于说有人在私下里对我说三道四,大家说什么其实我都知道,但我会在意吗?我不会在意,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上面同意的,不是我个人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有人误以为我怎么样了,那是不明白这里面的事。”
“现在让我唯一遗憾的是,我儿子马兵我没教育好,平时在村子里不尊重人,给我丢尽了脸面,我要是知道他是扶不起的阿斗,我不可能让他进村委的,现在我明白了,所以让他辞去职务,让村里优秀的年轻人进来,这个大家可以商量一下,看让谁进来,我全力支持他的工作。”
“我退休,准备把我的个人财产全部捐给村里,这些年,我在村子里的工资,还有在马夫集团的工资,大约有五百万,这五百万,我全捐给村里,我要钱也没有用,对不对?我女儿女婿都很好,只有马兵不让人省心,但他也大了,以后怎么样,就随他去,我也不管了,现在我和大家说这么多,就是希望大家能理解我的一片苦心,我这些年是怎么走过来的……”
话说到这儿的时候,马夫长的眼睛湿润了。
其他人见了,还真有几分感动,然后马上有人说道:“马书记,我们村能有今天都是您的功劳,有人说三道四,是那些人的不是。”
显然有人在拍马屁,虽然是马屁,但是马夫长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