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老爷子句句不让,白福忠却没有生气,说:“我女儿当组织部长,是她自己努力得来的,我没有帮她一下忙,而你,小吴,你儿子是怎么当上乡长的,你自己不是不知道吧?”
吴老爷子瞪了白福忠一眼道:“你要不是白梅的爸爸,她也不会当上组织部长。”
白福忠道:“我承认我还有一定的影响力,但是我没有开口问组织要官啊,你呢,你有没有?还有你女婿,你有没有帮他们向组织要官?”
这话把吴老爷子说的老脸通红,每一次儿子和女婿提拔,背后都少不了吴老爷子的身影,吴老爷子是出了名的护犊子,不能让自己子女受一点委屈。
“老白,你不要说我,白梅是怎么当上组织部长的?还不是你在石云涛说了话?”吴老爷子反过来说起了白福忠。
白福忠闻听此言,恼了火,他把手中的拐棍一敲,说:“小吴,你不要在这里颠倒黑白,你还是不是组织的人?你是党内个体户吗?县纪委要查你儿子,你儿子组织上查不了吗?你在这里阻挠办案,你的党性何在?”
这话把吴老爷子说的身子一颤,接着羞恼成怒地道:“我儿子是被冤枉的!这是有人在故意整我儿子,如果你儿子你女儿出了事,你不管不问吗?”
白福忠听了这话,又把手中的棍子杵到地上,邦邦直响,“如果我儿子我女儿出了事,我当然要管,我会拿棍子把他们给打死,你怎么管?纵子如杀子,小吴,组织上不会冤枉任何人,如果你儿子没有问题,县纪委敢把你儿子带走吗?”
吴老爷子听了这话,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白的,说:“老白,你这是帮着石云涛说话是吧?”
白福忠道:“我不会帮任何人说话,我就是要看不惯一些事,有好事往前冲,恨不得跑到别人前头去,出了事,就这找那找,一点脸皮一点羞耻都不要了,心中还有没有老百姓?如果老百姓家的孩子出了事,你会不会帮他们这说情那说情?你是党的干部,不是普通的群众,我在你面前也不是倚老卖老,你也不要跑到这里倚老卖老,回去等着组织调查结论,不要在这里干扰工作!”
白福忠说到激动处,咳嗽了几声,吴老爷子虽说不服气,但到底还是怵白福忠,白福忠年龄比他大,资格比他老,一向行事又正直,他和白福忠说来说去,得不到什么好处。
而且事到如今,他感到能把自家儿子给救出来的希望不大,还得想其它的办法。
想到这里,吴老爷子终于不再待在县纪委向县纪委施压了,嘟哝两声,用棍子指指点点地走了。
白福忠看着他离去,等到吴老爷子走后,又敲了一下拐棍说:“像什么样子!”
老干部没有老干部的样子,新干部不学好,白福忠感叹着也走了。
吴老爷子没能得逞,回去后便又另外想办法,很快就找到了耿太安,让耿太安帮忙。
耿太安便给谢忠德打电话,问方口县纪委是怎么回事,三天两头地查人,是不是洪洞县里无好人了?
谢忠德听了,就说方口县纪委依法依纪办案,市纪委不好干涉,而且上级纪委要支持下级纪委办案,干部有问题才会查,没问题,不可能去查。
耿太安听了哼声说:“现在是以经济建设为中心,不折腾,你给方口县纪委去个电话,不能把人一棍子给打死,我听说现在方口县现在很乱,公安局的副局长都出车祸死了,搞的乱七八糟的,纪委这一块不能再出任何问题,让方口县纪委把那个吴河清给放了,一个小乡长,能有什么事?”
见耿太安直接干涉办案,谢忠德不客气地回了一句:“耿书记,这话我没法和方口县说,如果耿书记你认为这样不妥,你就直接跟方口县说吧,我没法说。”
谢忠德拒绝了耿太安,耿太安很恼火,只好作罢。
挂下电话后,耿太安自然不好直接给方口县打电话,如果被方口县拒绝了,那就比较难看了。
但是谢忠德这个市纪委书记老是一副臭脾气,让耿太安很是不爽,想到聂高宁对谢忠德也是不满,耿太安便去找聂高宁提出把谢忠德给调走。
要说此时省委组织部正在想着要调整谢忠德的职务,都和聂高宁打过招呼了,准备让谢忠德出任市政协主席。
当了市政协主席,就是正厅级的干部了,这对于谢忠德来说是一个好事。
但是市政协主席就没有权力了,聂高宁乐的省委组织部这么调整。
耿太安得知谢忠德要提拔为市政协主席,不禁说道:“这也太便宜谢忠德了,让他当个政协副主席就不错了。”
聂高宁道:“省里这样安排,就让他去当吧,他毕竟原来在省纪委工作过。”
耿太安就不再说什么了。
想了想,耿太安便对聂高宁说:“胡中来从方口县调走了,如今石云涛在县里头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普遍有人反映石云涛在县里任性妄为,这样下去不好吧?权力应当受到约束,是不是重新安排一个纪委书记下去,监督一下他?”
看了耿太安一眼,聂高宁说:“你想让谁下去?”
耿太安说:“让林国庆下去怎么样?他原来在方口县委担任办公室主任,石云涛硬要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