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阳哥儿比妹妹更了解母亲的本性,但也被母亲今日的言行给震惊到。
以前尽管母亲心里有诸多不满,但表面上还会保持着该有的规矩礼仪。
如今却是毫不掩饰的暴露了脾性。
他知道,母亲这是破罐子破摔了。
既不要后路,也不为他们兄妹俩考虑,只想发泄她的不满,不顾后果。
“无论母亲变成怎样,都有哥哥在,哥哥会保护你。”
他涩声安慰妹妹。
就当自己没了父疼也没了母爱,以后他来庇护妹妹。
曦姐儿听得哥哥此话,捂脸啜泣起来。
苏氏说小叔子欺君, 是指他与曲家女有私情还娶公主,欺骗了公主,欺骗了天家。
这话让镇北侯夫人差点又一口气没上来,“你竟敢如此口出无状,我看你是疯了。”
“我没疯, 我只是告诉你真相,免得你以为所有人都好,就我这不对那不对。”
苏氏的肆意污蔑,让曲永澜不堪受此羞辱。
她跪倒在镇北侯夫人面前哭着道:“夫人,澜儿可以对天发誓与四公子绝无私情。世子夫人空口白牙污蔑澜儿清誉,这是要逼着我去死。澜儿感谢侯府这么多年的照顾,却无以为报,只能下辈子做牛做马再报答你们了。”
说罢,她站起来直直就朝月亮门一侧的风水石冲过去。
“不要啊!”意识到她要干什么的众人,惊呼起来赶忙去拦截。
但一心以死证明清白的曲永澜,已经躲开众人冲了过去。
内院都是女子,没人能拉扯到她。
树后的阳哥儿慌得飞身拔腿大喊:“澜姑姑,不要!”
用尽武力几步奔跑,只拉住了曲永澜一小片衣角,衣料的撕裂只卸去些少冲力,仍然没能拉住曲永澜的身影。
“咚”的重重一声,曲永澜软身倒地,血花飞溅染红了石面和地面。
所有人慌成一团。
阳哥儿捏着一片衣角,脸色发白,踉跄而跌,浑身颤抖。
“阳哥儿!”
“哥哥!”
曦姐儿哭着也跑过来,却被入目一片红的惨状刺激得两眼一黑,晕倒在地。
一伤,一晕,一倒,再加上镇北侯夫人也惊怒得捂胸翻了白眼。
荣太医急忙抢救镇北侯夫人,又叫人赶紧去叫府医过来帮忙。
镇北侯夫人两眼一黑后,被荣太医施针刺激,堪堪缓过一口气立马吃下一颗清心丸。
等镇北侯夫人喘上大气,荣太医才就地抢救曲永澜。
至于晕倒的侯府小小姐还有倒地失魂的世孙,都只能暂缓一步。
脸色同样发白的卫二夫人撑起场面让人赶紧传府医。
并严令周围人不得到处走动,以防这里的事被传得人人皆知。
侯府惊慌之下很快有了应对,卫三夫人还叫人赶紧去把驸马找回来。
府里出了这样的事,必须得让侄子尽快回来澄清事实。
要不然刚新婚的小两口,幸福日子就到头了。
没想到曲永澜会当场撞石寻死的苏氏,也吓得心虚惊恐。
被自己母亲骂着扇起耳光才回了些神,颓然跌坐到了地上。
她知道,闹出人命后果会很严重。
“你逼死了人,你是个杀人凶手!”气疯的苏夫人抓着女儿狠打起来:“你害死了人了,你满意了吗?”
“啊?你满意了吗?”真真是祸害啊!
苏家真的要被这失心疯的女儿害惨了。
苏夫人又哭又骂,没人劝阻她。
所有人都被曲永澜以死明志的惨烈场面惊骇到,苏夫人那点揍打,在这样的场面下已经是小事。
府医赶来后,荣太医让他接手伤者,然后才去看曦姐儿和阳哥儿。
这俩孩子都受了惊吓,一个昏厥,一个失神。
问题可大可小,荣太医让人把他们带回去先灌一碗安神汤,以看后效。
镇北侯夫人喘了几口大气,才说话利索回来。
她问太医曲永澜的情况。
荣太医只能告诉她:“失血过多,虽有气儿但很微弱,回天乏力。”
他虽不擅长治疗外伤,但这样的伤损情况,要救回来不容易。
“一定要救她,无论如何都要救她!”镇北侯夫人连声恳求。
告诉他们无论用多贵的药材都要把人救回来。
府医和荣太医只能表示会尽力而为。
场面狼藉,奴仆惊怕。
“苏夫人,看来我们需要重新商议一番了。”镇北侯夫人压着怒气,冷冷望向苏夫人。
此时打女儿打得一身狼狈的苏夫人,面对镇北侯夫人已经没有丝毫体面。
她无地自容的回道:“但凭夫人做主了。”
侯夫人不再称呼她为亲家夫人,说明已经不把她女儿当儿媳。
她也没脸再称呼侯夫人为亲家。
“既如此,前院的人也去通知一下,等我儿回来一同处理这事。”
镇北侯夫人连看都不看苏氏一眼,就让人把她重新关进佛堂。
然后吩咐把曲永澜抬到正堂去治疗,她要亲自盯着把人救过来。
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