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子跟众人分析:“根据逃回来的呼其图所说,他和索图勒正面跟大雍皇过招时,有砍到大雍皇腰腹。大雍皇受了不轻的伤,已经是强弩之末。”
“加上姓朱的那大将也有伤在身,大雍三路军,已经伤了两路。我们只要集中兵力再撑些日子,定然能把大雍军打败,大雍军只要败了一路,其他就如同雪崩冰裂,不足为惧。”
分析得头头是道的四皇子,心里仇恨难解。
那小子既然受了伤,无论如何他都要想办法灭了他。
为女儿报仇也好,为兄弟做嫁衣也好,他都不能看着乌古就这样败下去。
“只要在大雪前打赢这一战,大雍夺了我们多少疆土,我们乌古勇士都能夺回来,还能把他们所有财物扫荡一空。”
一个饼,无限大。
然而,那些已经被大雍掠夺干净的部落首领,并没有一脑门的发热。
他们是恨不得把大雍打个江山破碎,但事实上现在的大雍兵很难对付。
现在的大雍兵不是以前只能吃半饱的浮兵。
现在的大雍兵不但能吃得饱,还把他们乌古的牛羊马拉去杀了吃肉。
他们比过去神勇了许多,并不是那么容易打败。
有部落首领不信大雍皇受伤:“若是大雍皇真受了伤,为何呼其图还败走临潢府?他为何不趁机把大雍皇打败守住临潢府?”
这问题问的好,把四皇子一时问住了。
因为他也觉得北边疆土丢得太不应该。
二皇子转了转眼珠子,连忙解释道:“临潢府守不住不能怪呼其图,当时大雍兵马比我们北边兵马多,而且我们粮草没跟上,往北通道被大雍军堵截,这才导致他们没守住。”
“呼其图能伤及大雍皇是因为大雍皇好胜心强,以为北边猛将就呼其图一个,索图勒伪装一番才得以跟呼其图合击大雍皇。可惜大雍皇身边护卫众多,他们只伤了他,没能杀掉他。”
二皇子这么解释才让大众相信了几分。
但仍然觉得他们胜出机会不大。
“再有不到一个月就要大雪冰封了,这点时间想打败大雍军,怕是不能够。”
四皇子听得这些人窝窝囊囊的没了志气,很是恼火。
他怒道:“推我上阵,我愿拉弓击杀大雍领将。”
他虽然腿残了,但没有放弃双手,至今还能拉弓射飞鸟。
四皇子的话起了点作用。
一个残废都不认输,他们这些四肢健全的怎能做懦夫。
特别是几个皇子,一力主张集军出击。
若是就此认输,做为汗王后代的他们,日后掌控力必将受到各个部落的质疑。
这是非常严重的后遗问题。
他们必须要赢这一场。
失去北边疆土的乌古,会怎么怒极反扑,卫离尘都已经想到。
他心无旁骛提神应对,就等着这最后一大战。
不但他能想到,天子和朱虎也能想到。
他们在义坤州没打算停留多久,休整几日就要往西支援。
天子受伤的消息韦彦之一知道,就连忙跑去军营探视。
跑了两日才等到天子醒来,他扶着营帐舒出一口大气。
担心死他了。
大雍军如果收获乌古北边疆土的代价是陛下,那损失就大了。
这位新州官连续几天跑来看自己,一待就是半日,慕玄度怀疑他有怠政之嫌。
还是朱槿在旁边帮忙说了话,才让韦彦之避过天子责难。
朱槿说义坤州总共都没多少人,那些人又都集中在几个大牧场附近,韦大人出门骑马绕一圈基本都看完了,能有多少政事可理。
事实确实是这么个事实,只是韦彦之听起来有点汗颜。
他一个州官,因为人口稀少,就跟个亭长差不多,衙门都无多少事可做。
领着朝廷俸禄没事干,着实有点抬不起头。
慕玄度想了想,这起居郎来这里不到一年,这边又一直与鞑子打个不停,确实不能要求过高。
也就鼓励了韦彦之几句放过了他。
韦彦之抹了把汗,对朱槿投去了感激的目光。
这位朱姑娘日日贴身照顾陛下,日后怕是有大造化,他可得敬着点。
朱槿却不在意的笑了笑,继续给陛下按腿脚。
慕玄度如今被局限在榻上,吃喝拉撒都不能起来,要让伤口好好愈合。
这么个躺法,才两天他就受不了了。
但朱槿就是不给他下床,拿天子威仪出来也不行,急了她就说回去要跟明嘉公主告状。
这招死穴给她拿稳当了。
慕玄度气得整日给她翻白眼,他把不能起身的气都撒在朱槿身上,让她一空就给自己按摩腿脚。
以为她会受不住的哭鼻子,结果这姑娘真当自己是宫女,任劳任怨不说,还每日给他弄三顿大补汤。
连鲈鱼都弄来了好几条,说是对他伤口愈合有益,让他一天三顿的喝鲈鱼汤。
喝得他一嘴巴的鱼腥味。
还别说,可能鱼汤真的有用,他醒来第三天就感觉到伤口发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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