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其他子孙若是安分,我不会动,若是不安分,为我自己也为大雍,我也必将惩除他们。”
“你毁了我父皇,但我要继承我父皇所有的一切,包括他的理想。”
“我父皇的愿望就是强盛大雍,我是他儿子,他的遗志我必将牢记一生。”
“祖宗基业,不会毁在我手里,只会光大强盛,我说到做到。”
老皇帝喉咙的呵呵呵声倏然停顿。
盯着孙子的眼神露出祈求之色。
慕玄度靠近过去,问他:“你想知道什么?是你哪个儿子不甘心?”
老皇帝眼珠不动。
慕玄度挑眉,不是这个,那到底是想知道什么?
服侍了老皇帝几十年的吕公公小心翼翼的插了句:“可能陛下想知道太上皇的事。”
老皇帝眼睛顿时眨了一下。
“想知道我父皇的事?”慕玄度看着老皇帝不断眨动的眼睛,嗤笑了一下。
“我是遗腹子,父皇的事除了我母妃告诉我的,还有父皇留下的手札,那份手札记录了他有记忆起到临死前的许多事。”
老皇帝眼神怔然,似乎没想到太子会留有手札。
“我父皇做了你二十年儿子,他的事,你应该知道得比我多,你不知道的,现在知道又有何意义。”
“你只需晓得,我父皇才能不输先祖,且胸怀之广非你其他儿子能比,这就够了。”
这冷冷淡淡的话让老皇帝怔然的眼神出现了哀痛之色。
等慕玄度走出大殿后,老皇帝的眼角缓缓流出一串浊泪。
吕公公看到,轻轻用巾帕给他擦了去。
无上皇悔之晚矣。
做为皇宫内侍,吕公公看得清楚,却不敢多言。
天子驾临,大庆殿顿显气氛热烈。
除了太皇太后和明嘉公主,其他都纷纷起身给天子行礼。
“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吧。”
众人起身又连忙给天子敬酒,天子喝了,然后说道:“除旧迎新之宴席,朕过来坐坐,你们随意。”
“谢陛下!”
众人这才坐了回去。
得以一睹天子真容,众位官眷有好奇有激动。
频频举目而望。
不愧是同胎姐弟,明嘉公主姿容出色,天子也不遑多让,竟然长得如此俊美。
年纪不大,看似随意,实则从里到外都透出一股睥睨天下之君威。
让人不敢轻视。
华平公主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个亲侄子。
见到长得跟自己兄长如此相像的天子,她不禁激动的双眼朦胧,很想上前去说上几句话。
却没有勇气迈开腿。
如果天子对自己的态度也同明嘉公主一般冷淡,岂不是会让婆母清楚知道她与这对手握权柄的侄子侄女关系不够好。
想到因此会产生的后果,华平公主终是敛下了含泪的眼睛。
瑞亲王妃扫了她一眼,暗自摇头。
上前说两句话拉关系,天子必然不会当着这么多人下自己亲姑姑的脸。
借此让婆家人有所忌惮,这么好的机会竟然没把握,这华平公主果真是蠢。
唉!聪慧的皇后也许把聪明劲都传给了儿子,一点没留给女儿,生了个棒槌出来。
帝皇年轻,长得又好,看得底下许多官眷都心生痛惜之情。
若是没有文萃楼事故,家中女儿岂不是有望与少年天子共白头?
即使不能为后,只要生下龙子都能有一番富贵荣华在,有了荣宠还能帮扶到家中父兄惠及家族。
可惜了,失去了个天大机会。
而那些家中女儿没有去参加诗会的,心里都庆幸不已。
少了那么多有力竞争者,不知道她们的女儿有没有机会入宫为妃。
若是有,那真的是幸事一桩。
只可惜,听说天子还不急成亲,不知道明年会不会改变主意。
虽然外头有传,说天子为了不选妃,故意祸害京都贵女这种流言。
但许多人并不相信,身为天子,选妃立后之事若暂时不进行,没人能逼他。
刚上位不久的帝皇,何必用不得人心的手段去自毁名声。
连后宅妇人都明白的道理,可偏偏流言还是传得到处都知。
操纵言论之痕迹,已经非常明显。
身穿明黄龙袍的慕玄度,大马金刀的坐在太皇太后左侧。
“皇祖母刚才赏的什么舞?”
底下姹紫嫣红的他看得眼花。
“听说叫蝶飞花影,这一个个的跳得很是不错。”太皇太后笑着回他。
这位天子跟自己没有血缘关系,从出现到现在,太皇太后也只见过他三两次面。
晨昏定省连明嘉公主都省了,天子就更不用说。
十天半月能到后宫请个安,她就已经满足了。
看清形势,对双方都好。
听太皇太后说底下的舞姬跳得不错,慕玄度当即扭头吩咐闵春堂:“既然跳得让太皇太后看得开心,那就赏她们。”
“是,陛下。”闵春堂躬身领命安排赏赐。
众舞姬自然是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