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宫灯燃亮在每个角角落落。
大晚上的,宫人们都进进出出忙个不停。
同样忙碌的情景也在离东宫最近的后宫宫殿琼华殿上演。
接到旨意的皇后亲自带人在这里指挥布置着,将要入住的主人却迟迟没有出现。
此刻慕玄月在东宫里陪弟弟,用了晚膳后,姐弟俩就今夜之事交换想法。
成功接位的慕玄度并没有臆想中那么高兴。
他站在率先整理出来的揽星阁上,俯视底下忙碌着给他布置寝宫的宫人。
“早知这么容易让他交出权柄,我们应该早点来京都。”慕玄度想到要是他早一年上位,说不定就能避免今年的北境危机。
大雍要是他来做主,岂有乌古入侵的机会。
他不带兵去抢他们都好了。
慕玄月却摇头,戳破弟弟的幻想:“一年前他可是能走能跑的,你以为他会轻易让给你?”
现在病得坐都坐不稳了,才不得不爽快交权而已。
“说的也是。”也就一说的慕玄度,十分无趣抱手在胸,“他这么上道,倒是让咱俩无话可说了。”
真憋得慌。
他攒了好些可以让自己出气又可以让对方气升天的话呢!
结果在金銮殿上连他名字都还没搞清楚就说传位给他,这还让他怎么说。
这不是他憋着了吗。
在北境混了几年的弟弟,看来真的变了不少。
性子大张大合,幸亏不自大。
慕玄月无奈摇头:“算了吧,看在他乖乖把位置让出来的份上,就放过他吧。看他那样子,可经不住你一顿喷的。”
弟弟才接位,可别这么快来一场国丧。
“更何况,他只算打压父王,真正凶手不是他。”一个能哭成那样子的皇帝,她相信他没有想让自己儿子死的心。
只是因妒而疏,给了别人下手的机会。
十几年对东宫避而不近,是心里有愧,而不是有恨。
提到这个,慕玄度立马收起慵懒之色,肃沉了脸,“我知道,承位只是开始。”
“嗯,才开始,明日有得鸡飞狗跳呢!”慕玄月弯起唇角。
大雍,该他们做主了。
镇北侯府,同样灯火通明。
虚惊一场的众人冒着寒冷,一直在大门内等着侯爷回来。
镇北侯在已经被清理干净的大门口跨火盆去了煞,才大步流星的出现在家人面前。
“侯爷!”
众人均热泪盈眶的迎了过来。
主心骨一回来,全府人心安了,喜极而泣。
回来路上镇北侯已经听说了家里的事,知道他们受了惊吓。
这会笑呵呵的安慰大伙:“咱府里没事,以后也不会有事。这么晚了都回去好好歇着,明日府里摆宴,让亲戚族人都过来聚聚。”
镇北侯夫人看到丈夫神色话语都带着喜气,虽不知原委,也跟着高兴。
“那大伙都回去吧,侯爷估计也累了,有事明日再说。”
又吩咐厨房把做好的饭菜端上来。
一直等丈夫吃饱并洗漱干净,倒在床上舒舒服服的放松下来,她才问详细情况。
丈夫在城门外被冤枉造反之事,被人压了下来,说是一场误会,其中似乎涉及到太子的儿女。
但具体情况并没有传出来多少,倒是让人生疑。
看丈夫回来一直笑得很是开心,镇北侯夫人就更是好奇了,“侯爷你快说啊,到底是怎么回事?”
放松下来的镇北侯,想起金銮殿上发生的事就觉得好笑。
他坐起来兴奋的把事情都告诉了妻子。
说完还长叹了一声,“若是没有太孙,无论那个王爷上位,我们卫氏一族恐怕也到头了。”
陛下的几个成年皇子,都非大度之人。
做为帝皇派的镇北军,每个有心争位的皇子都曾经试图拉拢过镇北侯府。
家训到今一百多年,本以为到他这代要作废了。
他都准备好了,少不得为太孙上位费一番功夫。
结果,根本用不到他出手,皇帝连孙子名字都还没晓得就传位给太孙了。
如此算来,他还是保皇派。
从上一个皇帝到下一个皇帝,无缝衔接。
镇北侯夫人听得眼睛瞪大,惊心动魄的震惊。
她捂着胸口稳定怦怦跳的心, “如此说来,尘儿带了新帝三年他都没发现一点端倪?”
那是太孙啊,自己儿子竟然当属下使唤了三年。
“尘儿又没见过太子又不知道前事,他怎么能发现得了。要不是镇国公主也到北境来披挂上阵,且还有得瞒呢!”
“公主行事有谋有算,不但支援无数粮草给我们镇北军,还亲自带兵杀鞑子。行军制敌均十分稳重有序,至此尘儿才发现他们姐弟俩的不寻常。”
镇北侯夫人出身武将之家,少时也习武强身,只是没有随父兄入军的机会。
嫁人后就更得恪守娴静淑慧之女德,言行举止都得遵从侯府之规。
如今听到镇国公主如此飒爽英勇,不禁佩服不已:“公主真乃巾帼英雄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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