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铃——”
挂在门上的铃铛轻轻响了一声,伴随着夜晚的寒气,布尔曼酒吧的门被人推开了。
“雷克斯……?这是怎么了?”
倚在吧台上无所事事的欧文瞥见来人,顿时眉眼一凛,直起了身子。
雷克斯一身黑色风衣,臂弯里抱着已经昏过去的唐安,手腕的地方还留着淡淡的一圈咬痕。
咬痕不是很深,也没见血,已经快要慢慢地消退了。
用脚尖将门踢上,雷克斯什么也没说。
“雪莉说你们出任务去了,”欧文放下手里的酒杯走过来,严肃地压低了声音,“有麻烦?”
“啊,”雷克斯从大衣兜里把那只拍了资料照片的摄像机拿出来给了欧文,“去了一趟唐云的工厂。”
“资料在里面。”
欧文接过,打开摄像机查找了一下图库中的照片,抬起眼睛,看向雷克斯怀里垂着脑袋的唐安,微微蹙眉:“那这崽子又是怎么回事?”
“……”
雷克斯眉尖下意识微挑了一下:“我的身份暴露了,唐云很快就会派人过来。”
“这崽子安全,让她留在这里。”
当然,交涉破裂后两人不可避免地打了一架,威逼利诱都没有用,唐安挣扎着死都不肯下车,雷克斯只能把人打晕了才抱下来。
自然也被狗崽子咬了一口。
只不过咬的不深,甚至对雷克斯来说都算不上疼,简直就是象征性的反抗。
欧文听到第一句话,眯了眯眼睛。
“唐云的人很麻烦,你留在市区的公寓?我通知负责人。”
“嗯。”
欧文“啧”了一声,烦躁地挠了挠头发:“你得小心那些狙击手,其他的我们这边多少还能有防备。”
雷克斯点了点头。
“我去拿些装备,马上就走。”
唐安是在后半夜醒来的,下意识的挣扎让唐安“扑通”一声摔下了床,然后就醒了。
唐安茫然地裹着被子在地上躺了几秒钟,终于慢吞吞地扶着床沿坐起来,四下打量了一遍。
是自己在布尔曼酒吧的宿舍。
脖颈后面还有些闷痛,唐安的记忆就停留在雷克斯的那一记手刀,然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雷克斯离开了。
唐安就这样安静地坐在地上,靠着床沿,眼睫微垂,在黑暗里沉默着。
百叶窗拉得很严实,月光一点点都不肯照进漆黑逼仄的房间里。
沉默了五六分钟,唐安终于慢吞吞地站起身来,将不知道因为什么噩梦缠在身上的被子解下来放回床上。
身上还穿着当时的衣服,沾着灰,唐安拍了拍,找了件外套披上,打开宿舍门走了出去。
后半夜的酒吧依旧是堕落者的狂欢,唐安站在门口找了一圈,终于找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
戴安娜正在吧台前哼着小调磨指甲,抬眼瞥见了走过来的唐安,吹了声口哨。
“呀,小崽子。”
唐安颔首回应:“那个,雪莉回来了吗?”
戴安娜指了指二楼的房间:“在办公室。”
三分钟后,唐安敲响了办公室的门。
“进。”
是詹森的声音。
唐安推开了门,抬眼看过去,脊背立刻僵了一下。
不光是詹森,办公室里站着好几个身形高大的打手,包括莱恩和欧文,房间逼仄,这些家伙几乎将办公桌后的雪莉挡得都要看不到了。
听到门开的声音,几个打手齐刷刷看了过来。
“……”
唐安在这样颇具威胁和压迫性的目光下,握在门把手上的手掌慢慢收紧了。
雪莉从一堆文件上抬起头,看见唐安,立刻挑了一下眉角。
“啊,小家伙醒了?”
“嗯。”
“过来,”雪莉笑眯眯地将桌上的文件夹往外推了推,“这些东西得你核实一下。”
唐安带上门,穿过那些高大的壮汉,站在办公桌前,拿起了桌上的那份文件夹。
里面把自己在资料室拍到的记录详细地汇总了一遍,有几页夹着唐安之前拍的已经洗好了的照片。
“你拍到的就这些了?”
“嗯。”唐安点点头,将文件夹放了回去。
“怎么可能?”一个黑人倚着墙,目光盯着唐安大声说,“那么大一个制药厂,连药物的详细记录都没有?成分至少应该有吧?”
唐安抿起了嘴角。
其实在查资料的时候就已经注意到这点了,按理来讲,制药厂首先应当保存的资料就是药物的成分和制作工序。
所以唐安在拿到那份名为【Aphrodite】的文件时,下意识以为里面应当是有关这个药物的详细记录。
结果出乎意料。
“时间太短了,”唐安回答,“所有资料中唯一有关的只有这份。”
“真的只有这份?”又一个男人拧起了眉,直视着唐安,声音带上了几分不悦,“拿什么证明你说的是真的?”
詹森用舌尖顶了顶后槽牙,侧首瞥了那个打手一眼。
“……”
唐安沉默了一会儿,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