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没有立刻回话,不知在想些什么。
反而是傅晚,饶有兴趣说道:“如果我没猜错,那不夜城的城主,应该是你吧?”
“你觉得是就是吧。”
马车中的人显然没有准备给一个明确的答案,反而说了一个模糊不清的,让傅晚自己猜。
互相试探的对话果然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傅晚看看前方,准备驱马继续前行。
“张将军,为什么不愿去找程家人?”
在傅晚快要走时,马车里的人忽然又问了一句。
傅晚没想到他会问这个,一时没有想好借口,含糊地说道:“虽然我想知道真相,但我跟程家人又不熟,贸然前去,谁知道对方会不会把我扣押于此?”
马车中的人沉默了,傅晚也没有想继续闲聊的想法,当下骑着马离开了。
“难道我程家在外人眼中便是那般趋炎附势之徒吗?”
傅晚离开许久后,马车中才传出那人的声音,带着些自嘲。
刚回到燕国,便看到有人已经恭候多时了。
“大将军,您私自离开燕国一事五皇子殿下很生气,建议您先去给他道个歉。”周淮小心翼翼跟在傅晚身后,帮她牵过马。
她不过是私自出去一趟,要道歉也不应该跟那位还是皇子的人说吧?
傅晚嗤笑一声,“大舅哥,你不要畏惧强权,从某种方向来看,其实是五皇子在求着我们给他办事。”
所以有些事情应该态度强硬一点,不然总是让那人觉得是别人欠他的,久而久之就养成习惯理所当然了。
周淮愣了一下,憋了半天才说出来一句:“忠君爱国是我们臣子的本分。”
“大舅哥,你这么说就不对了,忠君是忠的那位陛下,爱国爱得应该是黎民百姓是我们的家人,”傅晚说着一顿,很纳闷地问道:“为什么你身为燕国的将士却要听从燕黎的指挥?他一个不受宠的皇子按理说应该不会受到你青睐的啊。”
这是傅晚一直很奇怪的地方,虽说经过灭回鹘的大战后,燕黎多少能入百姓和朝臣们的眼了,但是在此之前,只是一个无封地的成年皇子而已,这样的皇子也不只是有他一人。
周淮想了想,眼前人不但跟自己一个主子,还娶了自己妹妹,已经是一家人了,当下只犹豫片刻,便说出来实情。
“因为殿下的母亲曾经救过我家里人,殿下也帮过我很多,所以我,应该投桃报李。”
燕黎生母只是个宫女的事很多人都知道,只是没想到竟然还有这一层渊源。
“大舅哥, 你就是太善良了,”恩情这种东西,如果不是燕黎那种白眼狼,确实应当是要还的。
但恩情这东西,早有还完的时候。
周淮这些年为燕黎做的事情,报个恩也足够了。
听到傅晚的感叹,周淮一时间不知道在说什么,只得继续督促了一句。
“罢了罢了,去就去。”
傅晚看周淮纠结又欲言又止的样子,当下便知道肯定是说不通了。
身为一名将士,周淮其实人还算不错,可惜被燕黎拿捏的死死地。
傅晚刚进到宫里见到燕黎,迎面便被一个金杯砸来。
她冷静往旁边一躲,便准备不再上前了。
“殿下这是什么意思?”
傅晚一挑眉,要不是她反应灵敏,那么重一个金杯,早就让她身上流血了,万一恢复过程中再沾了水,那可就很容易就留疤了。
燕黎唇角一勾,“赏你的。”
傅晚看着那酒杯不着痕迹的冷笑了一下,“殿下这赏人的方式还真是特别,不知道的还以为殿下是想用它砸死我呢。”
燕黎并没有被拆穿的愧疚之色,反而一副质问的样子。
“谁允许你离开燕国的?要是陛下查出来你私自离国,牵连到我你知道后果有多严重吗?”
怪不得发那么大脾气,原来是怕被牵连。
“殿下抱歉,是我考虑不周了,下次一定计划缜密。”
傅晚淡淡抱拳道歉,脸上看不到半点诚意。
这态度让燕黎表情一滞,一副吃了苍蝇的样子。他摆摆手,嫌弃的让傅晚别再来这一套。
“所以殿下找我过来就是为了给我发这么一阵火让我退下的吗?”
尽管燕黎放过了她,但傅晚却没想放过对方。
她刚从那个地方回来,结果就被叫过来骂了半天,发泄完一通后便让她离开。
她傅晚又不是周淮,可没欠过燕黎什么,要是真要认真计较起来,反而是燕黎欠她的更多一些。
燕黎看到傅晚越发嚣张,竟然也不顾形象,从座位上起身走向她。
“看来真是小姑娘长大了, 竟然还会主动挑衅皇子了。”
他居高临下,语气里嚣张地要命,丝毫不像平日里示人那般体弱多病,不堪风吹。
傅晚并没有撤退,看着燕黎,回到:“我虽然年岁有长,但说到底成长的不如你多啊,这么短的时间内,倒是获得了不少民心。”
她从边关那边一路走来,听到不少百姓都在说燕黎的好,甚至都盖过了当朝太子。这手段绝对是她望尘莫及的。
提及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