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禧缩回手,瞪大了眼睛:“不是喝醉了吗?怎么突然醒了?”
“大人,这……”
高冲光哎呦哎呦地痛苦叫唤着,等看到两人的身影时,他恍然大悟,愤怒地伸出手指向他们:“原来是你们!”
“你们两个老不死的,竟然对我下黑手,我一定要禀告陛……”
话还没说完,楼见山直接从一旁的桌子上拔出佩剑,直直刺进高冲光的胸膛。
高冲光瞳孔紧缩,不敢置信:“竟敢…刺…刺…”
楼见山冷笑一声:“该死的直娘贼,老子想杀你很久了,猛虎不发威,真当我是病猫了!”
说罢,他一脚将高冲光踹翻在地,心中这段时间的郁结通通在此刻消散。
高冲光嘴角渗出丝丝鲜血,上半身重新倒在了地上,没了声音。
“刘禧,你派一身形相貌与他相似的人离开楼府,在人多并且没他相熟之人的地方露个面,再伪造他失踪的假象。”
“为防止陛下或高家发难来楼府搜人,这段时间,就先将他的尸体藏在密室。”
冲动过后,楼见山冷静吩咐道。
突然闹出了人命,还是一位存在特殊的人,刘禧心里那些黄色废料顿时消散,他赶紧搬起高冲光的身体,跟在了楼见山的身后。
此事事关重大,楼见山提前派府中的心腹将路上的小厮侍女等人屏退,确保隐秘。
两人来到书房,楼见山调换了书架上十几本书的位置后,两侧的书架缓缓打开,露出一条通往地下的密道。
楼见山持着油灯往密道里走,忽然问道:“刘禧,这密室的存在除了我,便只有你知道了,你可否有说漏嘴?”
刘禧的脚步一顿。
楼府书房有一密室存在,他曾在被媚儿那个小妖精勾地心猿意马时,说漏过一嘴。
不过媚儿只是一个被他豢养的美姬,此时估计已经脱光了在家等他去宠幸,不会有什么事的。
刘禧摇头,恭敬回道:“卑职决不会泄露大人的秘密!”
楼见山这才放心地往下走,不知为何,他这心里总是充斥着不安。
刘禧是他的心腹,做事稳妥,密室一事极为隐秘,不可能会出什么篓子,许是他多心了。
密道的光线逐渐明亮,踏过最后一节阶梯,两人面前豁然开朗,出现了一个宽敞奢华的密室。
刘禧将高冲光的身体放在地上,累地他大口喘气,便坐在凳子上休息。
“楼大人,之后的事情便交给卑职,卑职一定将高冲光的死处理干净!”
“嗯,你办事我一向放心。”楼见山点头,眉头微皱,“我担忧的是涂山烬接下来的手段,他做事从不会无缘无故,这次寿宴,他的真正目的到底是什么?”
刘禧沉思片刻:“故意让高冲光搅乱寿宴,在众人面前下您的面子?”
楼见山轻轻摇头:“我总觉得事情不会有那么简单。”
可,究竟是为何呢……
沉思间,不远处的屏风突然出现了细微的声响,楼见山死死盯向那边。
“谁!”
刘禧立即持剑,警惕走近,一剑劈向了屏风。
屏风破开的瞬间,现出了背后的道道人影。
为首的,正是身着玄色华服的云窈窈,她手持一折明黄色的文书,笑容直达眼底。
“楼爱卿,又见面了。”
刘禧吓地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像见了鬼般:“陛…陛下!”
云窈窈的身侧,涂山烬勾起一抹笑,那笑容冷漠又睥睨,仿佛面对的是两只即可诛杀的蝼蚁。
“密谋杀害朝廷命官,该当何罪?”
狄顺治作为大理寺卿,幽幽地回答了这个问题:“朝臣知法犯法,谋害朝廷命官,背后妄议陛下,如今人证物证俱在,当然是,死~罪~了~”
林青题卑谦地朝一众被“请”来的朝廷大臣拱手,其中有尚书侍郎学士,也有御史统领总管,有的还在家中睡觉便被龙影卫秘密“请”了过来,有的刚出楼府就被“请”了过来。
总之,数量不多,说话却很有分量。
“诸位大人,可有异议?”
众大臣背后冷汗直流,能将楼见山逼到如此程度,陛下的手段,再次刷新了他们的认知。
他们纷纷摇头:“无…无异议。”
林青题微笑颔首。
楼见山此时还有什么想不明白的,涂山烬这是下了好大的一盘棋,今日他的种种行为,都在对方的谋划中!
心机之深沉,令人发指!
可他是前朝重臣,今朝的钱袋子,不就是杀一个小小的郎中,谈何赔命!
楼见山额头已经渗出层层薄汗,胖白的脸肉微微颤抖,厉声道:“陛下,是高郎中对微臣不敬在先,微臣保全颜面,有何不妥!”
“为了他寒了户部的心,陛下三思啊!”楼见山还在出言威胁,做垂死前的挣扎。
云窈窈放下文书,缓缓走到楼见山面前。
两人的身高差让云窈窈只能俯视他,将对方眼底的惊慌恐惧一览无余。
“楼爱卿是为何认为,朕只凭这件事来定你死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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