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闻言,禹齐天与田文不禁骤然睁大双眼,猛的用力攥紧了双拳。
“糟糕了啊...”
二人皆是在彼此目光中看到了惊恐之色。
“可恶!那些贱民不在家里老老实实待着,跑来前线做什么!不知道这样会害了他们在军中的家人么!”
田文忍不住的怒骂道,丝毫没有了先前风度翩翩的样子。
他实在是想不通,为什么这些百姓会愿意来此,要知道若是联军以武力威逼的话,势必会造成混乱,尤其若是联军强行把他们绑来,这样更会激起守城将士的怒火。
可从刚才与报信之人的简单交流中却是发现,这些百姓并不是被捆绑要挟来的,反倒是主动前来,并且赶都赶不走,就这样赖在城门下方。
如果有可能的话,相信田文也一定会把百姓带走,彻底留下几十座空城给联军一方,可条件就是如此,新玉城总共就这么大,把这几十座城池的男丁全都带走,已然塞满了城池的各个角落,实在是容纳不下更多的人了。
就算还有空置的房屋,可随着人口成倍增长,那城中可用的物资也会随之成倍缩水,别说坚持数年了,就算坚持数月恐怕都是奢望。
“陛下...”
田文紧皱着眉头,担忧道。
“走!先去看看!”
禹齐天沉声道,看得出来,他此刻也是目光阴沉到了极点。
···
新玉城,城楼之上。
争吵声不绝于耳,行至半路的禹齐天与田文,还未到城墙就已是清晰的听到了将士们所争吵的内容,旋即本就阴沉的目光里更是迸射出了冰寒的杀意。
“打仗!打个屁!我要去找陛下当面问个清楚!为什么要下令带走全城的物资!”
“李将军!你现在让开!俺就不跟你一般见识!真是想不到田文那厮如此下作!俺可怜的老父亲就这样饿死在了家中,要不是联军来的及时,俺娘也凶多吉少了!”
“什么?假的?你少放屁!俺娘就在下面!是她亲口告诉俺的!弟兄们!走!去找田文那厮算账!”
“可恶的田文!我要你血债血偿!”
“···”
“···”
阵阵怒骂声传入禹齐天耳中,他瞬间明白了,难怪这些百姓会这么配合,会这么心甘情愿的来到新玉城,原来是城中已经被搜刮殆尽了,继续留在城里无疑是死路一条啊。
禹齐天怔住了,自己什么时候下过这样荒唐的命令。
忽然,田文深深闭上了眼眸,看到其反常的样子,禹齐天眉头一紧,忍不住的开口问道:“薛公,你知道?”
半晌过后,田文重重吐出一口气来,点了点头,有气无力的回应道。
“本公也没有下过这样的指令,只是命令执法队将各城男丁统一带回即可。”
“那怎么会这样!”
禹齐天逼问道。
他们终究是忽视了所谓的人性,下达命令者与执行者,毕竟不是同一批人,生死存亡之际,执法队的士兵们哪里还管得了那么多,只把人带回来?倒是太小看他们了。
大家都十分清楚齐国接下来的处境,也深知要在新玉城守上不知多久,更是心知肚明收缩力量之后,新玉城就会变成一座孤城,多拿回去一点粮食,大家就能在城里多活一日,这样的道理他们还是懂得,至于老百姓的死活,呵,这些人又不是自己的父母妻儿,又何必要去在乎他们。
只是身为统领这一策略的田文,若说一点不知情也并不可能,只是当这消息被田文知道后却并未放在心上,坚壁清野,不把东西留给敌人这听起来也不错,而且还能尽可能的保证物资,于是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并未插手。
但还是不忘最终叮嘱了一句,物资留一去九,让老百姓饿不死就行了,之后敌军接管城池之后自会善后,锦衣玉食过惯了的田文,又如何会理解百姓们的艰苦。
可话虽然是这样说的,十份拿走九份,给老百姓留下一份,抢红眼的执法队九份都已经拿走了,又如何会放过剩下的一份,怎么抢都是抢,野性一旦放纵,必将一发不可收拾。
得知前因后果的禹齐天深吸一口气,恶狠狠的瞪视了田文一眼过后,消失在了此处,径直向着城墙上方飞去。
“完事了再找你算账!”
听着空气中回荡着的话音,田文不禁露出一抹苦笑,相继跟上了禹齐天的步伐。
···
“轰!”
一股磅礴的灵气威压席卷而至,前一秒还在争吵的将士们瞬间只感觉身上一沉,纷纷安静了下来。
抬头望去,只见禹齐天正悬浮在半空之中,凝视下方。
“静一静,你们的遭遇,朕都知道了,朕有一言,尔等静听。”
极具威严的声音自众人头顶传来,在滔天的威压下,将士们被迫停止了怒骂,但仍旧是目露凶光。
“朕方才问过薛公,现在朕可以告诉你们,这些都是敌人的阴谋,是他们混入了执法队,冒充身份,抢夺你们家人的粮食,致使生灵涂炭,并且他们之后又威逼你们的家人来此,这一切都是敌人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