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王殿下,您同太子之间发生了何事,怎么变成如今这样了?”钱得胜问道。
方才,他看见谢司珩跟太子的相处状态,怎么看怎么觉得不对劲。难不成两人已经撕破脸了?
钱得胜心里有些疑惑——不应该呀,在之前,圣上数次想处理太子,都是瑞王拦下来了,想要搜集更多的证据,才同太子翻脸。
怎么如今自己倒是先跟他翻脸了?
谢司珩见他问起此事,脸色不由得冷了下来,说道:“其实昨日我便已经返京,一刻未停,便往宫中赶。”
钱得胜闻言瞪大了眼睛:“那昨日怎么不见您……”话才说到一半,他已经明白了这其中定然有猫腻。
是太子从中作梗了?
看着他眼里的疑惑,谢司珩点了点头,冷声道:“他命人在宫门口拦截我,说什么为了父皇养病,恐有人打扰,所以不让我进宫相见。所以,我直接去了太子府,用一样东西换他将人撤下。”
居然还有这样的事情!钱得胜心中惊骇。
他可是看着这兄弟二人决裂的,甚至在得知太子真正面目之前,任是谁,都会觉得太子是个好哥哥,这也多亏了他装得好。
可是如今,却怎么连装也不愿意再装一下了?想来,是因为圣上病倒后,便由太子开始摄政。
权力的壮大,让太子也失去了装模作样的耐心?
还有,瑞王用了什么东西去跟太子交换,竟能让他做出这样大的退步?
钱得胜虽然好奇,却不再追问。只因他懂得,要在这皇城中生活,该问的问,不该问的别问,有时候知道的太多也没有好处。
于是他聪明的转移了话题,说起谢司珩失踪之后的事情来。
他悄声道:“其实,陛下也怀疑是那位……”他抬手指了指东边,代指东宫。
谢司珩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于是钱得胜继续道:“陛下有此怀疑,所以一清醒,便立刻派了人去查。可会稽千里迢迢,哪里是这么快便能有消息的?
圣上急怒攻心晕了一次之后,身体原本就不好,又因为心里惦记着这事儿,以至于外邪侵染,得了风寒,从那之后,身体便一日差过一日……”
江揽月站在一旁,原本不欲插嘴,可是听到这里,不由眉头一皱,忍不住打断他:“你说什么?圣上那时还染了风寒?”
钱得胜一愣,见她紧张的模样,也跟着紧张起来,忙不迭的点头:“不错。”
他仔细回想道:“圣上染了风寒,恶心呕吐,还头疼的不得了。便即刻召了太医院的院首来给圣上诊治。王院首看过之后,圣上倒是好了些,却睡不着觉。德妃娘娘听了,又亲自送来安神的汤,喝过之后,圣上也能睡着了。
原本,奴才都以为这样下去,圣上要不了多久便能好了。谁知过了几日,一大早,圣上便昏迷了,太医来看过,说是因为风寒,所以导致之前的病也加重了。而圣上从那会儿昏迷一直到了现在。”
他之前没有想起这事儿,因为圣上一年也要得上几次风寒,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可不知道是不是江揽月的神色太过严肃,导致他说这些事儿的时候,越说,越觉得这事儿好似隐隐有些不太简单……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
江揽月暗暗的将他说的这些事情记在心里,又问道:“王院首开的治风寒的方子,想必也有存档?”
“有的!”钱得胜忙道:“老奴这便叫人去取来?”
江揽月却道:“我才换了药方,这会儿又叫人去查这个,未免太过扎眼。主要我担心……”这边的动静惊动了某些人,会做出防备。
谢司珩明白她的忧虑,冲着钱得胜道:“有没有不惊动太医院的人,将那药方拿过来的法子?”
钱得胜想了想,说道:“老奴有个干儿子,在太医院当差。不如,老奴叫他想想法子,悄悄的将东西给偷过来?”
江揽月点头:“也好,总之尽量不要惊动旁人。”
钱得胜连声应下。
一日很快过去,马上又到宫门落锁的时间,谢司珩心中再不舍得,也不得不起身出宫。
钱得胜亲自将他们送出来,临走前,江揽月无意间冲着他点了点头,而钱总管也以眼神回应。
两人的互动虽然隐秘,却恰好被谢司珩看在眼里。看着这二人打着哑谜,他心中疑惑,却没有说话。一直忍到马车出了宫,才终于问道:
“方才,你同钱总管打的什么哑谜?”
回去的路上,二人同坐一辆马车,倒是方便了说话。
见他问这个,江揽月笑了笑:“是因为那药膳。”
“药膳?”
江揽月点点头,回忆起方才在宫中时,趁着宫女去了德妃娘娘的宫中,整个寝殿中只剩下她与钱得胜的时候,她便同钱得胜说起了她的怀疑。
她疑心药膳有问题。
当然,她也并不十分确定,所以才想看德妃那边关于药膳的食谱。
谢司珩眸色一沉,问道:“你怀疑德妃送来的药膳有问题?”
江揽月点头道:“不错。之前只是怀疑,但在看到药膳的食谱之后,则是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