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揽月的这一觉并没有睡多久,等她醒来,才是吃午饭的时候。
由于睡眠不足,她感到有些乏力,胃口也不太好,只随便用了一些,便又起身去了谢司珩的住处。
原本,她只是想过去看一眼,确保谢司珩一切安好,若无事发生,便打算回家一趟。
昨夜发生的种种,虽然已让弟弟江浔代为报平安,但她知道,父亲和母亲必定十分担忧。若她能亲自回去,让他们看到自己安然无恙,他们的心也会稍微放下一些。
然而,当她走到谢司珩的住处时,却发现屋内异常热闹,坐满了人。
其中两人她颇为熟悉,正是永乐长公主与元安郡主。
至于另外一男一女,她虽从未见过,但通过观察他们的衣着打扮,江揽月心中已隐隐有了些猜测。
而她的出现也顿时引起了屋里众人的注意。
元安郡主顿时便站了起来,激动的上前牵住她的手,面带关切的问道:
“揽月姐姐,你没事儿吧?”
江揽月意带安抚的拍了拍她的手,笑着摇摇头:“放心吧,我没有受伤。”
乐长公主亦向她招手,示意她走近一些。
待她走到长公主身边,长公主便一把将她拉住,仔细打量了好一会儿,才拍了拍胸口,心有余悸的道:
“昨夜元安匆匆回府,说你们在灯会上遇刺,珩儿还受了重伤,担心得本宫一夜也没睡好。
今天一早,我就想来探望,但元安说珩儿昨夜伤势严重,早上肯定在休息,所以我们才忍到现在才赶过来。”
说完,她又急切地问道:“蒋安说珩儿已经没事了,是真的吗?”
江揽月面带微笑,点点头:“回长公主,瑞王殿下现在的确已无大碍。”
她回答的同时,眼角的余光不经意间扫过一旁坐着的男子。
尽管他努力维持着脸上的平静,但那微微下垂的嘴角仍不经意地泄露了他内心的真实情感。
他在失望。
看到这里,这个男子的身份简直呼之欲出。
永乐长公主却没发现面前的人一心二用,她只是听到侄子果然无恙的消息,欢喜的双手合十,道了一声‘佛祖保佑’。
元安郡主嘟了嘴:“什么佛祖保佑,要保佑,也是揽月姐保佑的六哥哥才对。”
“元安!”长公主瞪着她:“可以不信,但不能不敬!知道吗?”
江揽月也微笑着摇了摇头,谦虚道:“郡主言重了,实在是我该感谢瑞王殿下才对。若不是他及时相救,我恐怕已经不能站在这里了。”
永乐长公主见江揽月如此懂事,眼神不禁柔和了几分。
她余光瞥见一旁坐着的人,一拍脑门,歉意地笑道:“瞧我,说了这么久的话,竟然忘了给你介绍。”
她指着旁边坐着的男子,向江揽月引荐道:“这位便是太子。”接着,又指向他旁边的女子:“而这位,则是太子妃。”
江揽月早就猜出了他们的身份,只是没人提醒,她便故意装作不知。
此时,听到长公主的介绍,她立刻配合地装出一副刚刚得知的模样,脸上露出惶恐之色,恭敬地向那二人行礼道:“拜见太子、太子妃。”
太子妃的面色似乎隐含不悦,对于江揽月的行礼,她只是神色冷淡的点了点头,并未过多表示。
相比之下,反倒是太子显得温和许多。他见状露出了一个亲切的笑容,声音温暖而平和地说道:
“嘉善县主不必多礼,昨夜之事本宫也有所耳闻,多亏了你,珩儿才能化险为夷。更何况,之前你还救了皇祖母跟姑母……如此算来,你可谓是我皇室的大恩人。”
江揽月连忙谦虚地回应:“太子殿下言重了,嘉善只是尽了绵薄之力,不足挂齿。”
太子却越发赞许地点了点头,道:“县主不仅医术高超,还谦逊有礼,实乃难得。”
这一连串的夸赞,若是出自他人之口,江揽月或许只会淡然处之。
但偏偏是这位太子……
想到他背后做的那些不择手段、残害骨肉亲人的事情,再面对他此刻温和的笑容,江揽月只觉得这笑容背后藏着深深的虚伪与算计,心中更是不寒而栗。
然而,不论心里怎么想,江揽月面上还是保持着淡淡的笑容,若无其事的与太子说着话。
太子又夸赞了几句,便转移了话题,问到了谢司珩的情况。
他眉头紧皱,忧心忡忡的问道:“珩儿久病多年,多年来饱受顽疾折磨,身体一直虚弱不堪。昨夜又遭遇了刺杀,导致旧疾复发,此间凶险,着实令人担忧。
虽然,如今珩儿的情况已经稳定下来,但只要这病根一日不除,我们便无法真正安心。嘉善县主,你的医术高超,可有彻底治愈珩儿顽疾的良策?”
江揽月抬头望去,只见太子面上满是忧虑与关切,似乎对谢司珩的病情深感担忧。若是不了解他的真实面目,恐怕也会误以为他是一位真正关心弟弟的兄长。
然而,她却深知这一切不过是太子的伪装。他表面上的关心,实则暗藏心机,恐怕是在试探谢司珩如今的情况,还有她对谢司珩病情的了解程度。
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