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早就盼望见到儿子,无奈先前唯恐打扰治疗,现下治疗告一段落,却又担心惊扰儿子的休息,因此心中犹豫不决,难以抉择。
江揽月看出他眼底的渴望,轻声道:“殿下这会儿还在沉睡,圣上若是想看,小声些进去看一眼也无妨。”
这一次情况这么危险,她都能将人从阎王手中抢回来。因此对于江揽月说的话,圣上已经打从心眼里的信服了。
听她说能进去看一眼,心里的顾虑顿时少了许多。他喜笑颜开,果然抬脚进门,小心翼翼的凑近了床头,默默地看了一眼,眼里满是温柔与关切。
只见,床上的人双目紧闭,对外界的一切无知无觉,只有胸膛那微弱的起伏证明人还活着。
他看着这一幕,心中涌起无尽的疼惜。虽然江揽月提醒只能短暂停留,但他仍忍不住多看了几眼,才依依不舍地转身离开。
“圣上,殿下怎么样了?”钱得胜守在外头,看见他出来忙关切的问了一句。
圣上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儿子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如纸的画面,心中波涛汹涌,难以平静。
回想起前些日子,他还觉得珩儿的气色日益好转,恍惚间恢复了许多往日的光彩。
然而短短数日之间,儿子却又一次躺在了病榻之上,气若游丝。
而这一切,都源于今晚那场刺杀。
圣上转身,身后的门再次紧紧关闭,他猛地开口,声音因愤怒而略显沙哑:
“他们居然敢在京城,明目张胆的对朕的儿子下手,简直是胆大包天!查!给朕彻查此事!”
他站在那里,身上散发着浓浓的杀气,眼中的凶光让人不寒而栗,显然这次的刺杀事件,已经让他愤怒到了极点。
钱得胜在一旁不住地劝慰着他:“圣上息怒,保重龙体啊。”
然而圣上此时岂是被这一两句话,便能安抚住的?不将背后的人揪出来,他怎么能安心?
江揽月站在一旁,面露犹豫之色。
圣上察觉到了她的犹豫,便叫她上前。
担心吓着她,圣上努力想让自己显得温和些,然而怒气未平,他的声音还是有些冷硬:
“你一向聪慧,对于今晚的刺杀事件,你有何看法?”
除了珩儿,江揽月今夜也一同经历了刺杀,而如今珩儿未醒,他希望能够从江揽月这里得到一些线索,以便尽快查明真相,为儿子讨回公道。
江揽月原本便打算说些什么,方才犹豫,只是在斟酌说辞。
毕竟,她怀疑太子。但太子到底是圣上的儿子,这话瑞王可以说,她却不能说,否则便是犯上。
她得想想要如何说,既能让圣上明白她的意思,又能避开‘犯上’这件事。
江揽月原本就有话想说,刚才的犹豫不过是她在斟酌说辞。
毕竟,她怀疑太子。但太子到底是圣上的儿子,这话瑞王可以说,她却不能说,否则便是犯上。
她得想想要如何说,既能让圣上明白她的意思,又能避开‘犯上’这个罪名。
然而,圣上突如其来的询问打断了她的思绪,让她无暇细想。她只得借行礼之机稍微拖延了些许时间,待起身时,心中已有了几分计较。
“蒋总管送信进宫的时候,因为殿下病情紧急,故而未来得及详尽阐述今日遭遇的刺客一事……”
的确如此。
圣上闻弦音而知雅意,顿时明白了她的意思,面上的神色越发严肃:“莫非这里头还有什么朕不知道的事?”
江揽月点头确认,语气坚定道:“圣上,今日之刺杀,真正目标并非殿下,而是臣女。”
“竟有此事?”圣上震惊地抬起头,眼中满是惊愕与不解:“这……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江揽月正欲开口,突然感觉鼻子一阵发痒,几乎要忍不住打出连串的喷嚏。
她努力克制,生怕在殿前失态,但这一憋之下,眼中竟不禁泛起泪光。
钱得胜见状,心中一动,忙趁机劝道:
“圣上,这夜深露重,外面风大。您自然是不畏寒风的,但县主今日劳累了一天,若是再吹风着了凉,瑞王殿下可就没人照料了。不如我们进屋再细谈吧。”
他一直站在寒风中,早就想劝圣上回屋,此刻便借机贴心地提出了建议。
先前,无论蒋总管与钱得胜如何苦劝,圣上都坚决要在院中守候。然而此刻,他却迅速说道:“你说得极是。”
随即,他招呼江揽月进入旁边早已备好的暖房。一踏入这温暖的房间,暖气环绕,众人都感到一阵舒适与放松。
圣上示意江揽月坐下,并道:“继续说吧。”
江揽月恭敬地谢恩后坐下,不再赘述其他,径直将她与谢司珩遭遇刺客的详细经过向圣上娓娓道来。
圣上智慧过人,当听闻追击江揽月的人竟有八九人之多时,他的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显然已经意识到了其中的不寻常。
待江揽月说到,她为了给小贩的家人争取生机,而故意抬出太子的名头。而那群黑衣人矢口否认,并且说出什么,若这样正好,让太子帮他们背锅了之类的话后,圣上冷哼一声:
“真是此地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