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昌接到手下传来的消息,不敢耽搁,忙亲自去了内院向孟淮景禀报。
孟淮景在主院,卿清正向他哭诉。
“托了几个人伢子,人家都说那些人便是做奴才,一听到是咱们家,也不肯来。
那些人伢子要脸,生怕担下刻薄的名头,往后那些富贵人家不肯跟他们做生意,也不愿逼迫他们。我也没法子了。”
其实,也不是人伢子真不愿意做生意。只是他们给的价钱不高,人家何必担这个风险?
卿清心里有数,却假作不知。总之,她是不会为了家事掏自己的私房银子的。
又是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孟淮景想,若是江揽月在这里,这点儿小事必定难不倒她。
恰在此时,闫昌来了。看见他的神色,孟淮景心知,一定是有关于江揽月的事情。
当下,他便坐不住了,起身往外走。
卿清在后头追着问:“大爷,我同您说的事情……”
“加银子,不行就去京城外头买!”孟淮景不耐烦的回了一句,便头也不回的往外走去。
卿清如何感觉不到他的不耐?心里也不高兴,待他一走,目光都阴沉了起来。
这个狗东西,要她的时候好话说尽,用不着她了,就露出本来面目。
给她等着,她非得要他好看!
但孟淮景此时却顾不得她,他一心都扑在江揽月的身上。
才出了卿清的院子,就已经忍不住抓着闫昌问起来:
“月儿出门了?”
听见这个称呼,闫昌牙齿酸了酸,却只能假装听不见,点头道:
“出门了,看样子是往长公主府去了。大爷,咱们现在便去等着?”
“走!”孟淮景当机立断。
虽然不知道江揽月什么时候往回走,但他更担心错过今日这个好机会。说着,便带着闫昌出了门。
半路拦车这事儿,孟淮景还是第一次做。
想到大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他默默的在长公主府回江家的必经之路上,选了一条没什么人的偏僻小道。
将马车停在路边,他坐在马车上,等着江揽月。
等待的时间里,他也没有闲着,心里想着一会儿要跟江揽月说的话,一时间鼻尖有些发酸,竟然连自己都有些感动了。
那她呢,她会感动吗?
孟淮景想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眼皮有些发沉,正半梦半醒,好似快要睡着的时候,他听到马蹄‘嘚嘚’的响声。
恍惚间,他被闫昌的叫声惊醒。
“大爷,快醒醒,是江家的马车!嘉善县主回来了!”
在外头,闫昌也不敢直呼江揽月的大名了,而是恭敬的叫她的封号。
这个称呼有些陌生,但孟淮景瞬间便将它跟江揽月联系起来,当时便清醒了过来。
他忙直起身子,掀开车帘,一把跳下了车。
随后头也没抬,便张着手臂往路中间冲去。
待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便听见耳边传来一阵骏马嘶鸣,马蹄在他的上方扬起,随后重重落下!
孟淮景被惊出一身冷汗,吓得无法动弹。
好在此时,有人从背后拽了他一把,两人跌落在地,他才发现拽他的人正是闫昌。
“大爷,您没事儿吧?”
孟淮景被这一声唤醒,这才感觉有些后怕。要是刚才那马蹄子落在他的脸上,那力道足以让他的脖子断掉!
而那边,车夫也是被这突然冲过来的人吓了一跳,好在他眼疾手快,赶紧将马给勒住了,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然而,那拦马车的人是没事了,身后的马车却因为这突然的变故而受了颠簸,里头坐着的人发出了一阵阵的惊呼。
好在车夫赶车的技术过硬,很快便将马车稳了下来,停在路边。
马车稳了,里头的人第一时间掀开马车,露出几张惊魂未定的脸,先头的小蝶问道:“怎么回事?”
看着她气冲冲的脸,车夫忙道:“不关小的事儿啊,实在是有人突然闯了出来。”
“又有人拦车?”小蝶闻言,想到刚才姑娘差点儿伤到,更是怒不可遏,目光在四周一边寻找,一边咬牙切齿的道:
“这次又是谁?看姑奶奶这次非把你的脑袋拧下来不可!”
闫昌想到上次的经历,忍不住抖了抖,不动声色的躲到了孟淮景的身后。
而孟淮景,面对小蝶的话,却是充耳不闻。
他呆呆的看向马车,看向里头的人。
多日不见,她却好似更美了。此时,她的脸上带着惊色,却平白为她添了一丝柔弱,多了一丝楚楚可怜的美,叫人想搂入怀中,好好安慰。
“月儿……”
江揽月也注意到了马车下的人,看见他身上的尘土,想也不用想,方才拦车的人定然就是他了!
杜若也看到了,忍不住骂道:“姓孟的,你若是想死,回家一根裤腰带吊死不行吗?非要出来害人做什么?”
孟淮景好似听不到这辱骂,仍旧盯着江揽月,眼睛一眨也不眨,深情的道:
“月儿,对不住,我太久没见你,着实是……情难自禁。一时没有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