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会儿,太子才终于再次开口。他好似才发现孟淮景同卿清是站着的,嗔道:
“淮景也不是第一次来我府上,站着做什么?赶紧坐下。哦,还有孟夫人,也坐。”
语气与才进来时一比,透着浓浓的亲近,还有一丝极力掩盖的激动。
孟淮景察言观色,在心里狠狠地松了一口气,紧绷的身子也放松了一些,高兴道:
“谢殿下赐座。”
想到太子如今对他的客气,都是因为卿清拿出来的图纸,还不忘回头关照她,拉着她一道儿坐下。
而原本随侍在太子左右的人,接收到太子的示意,转身出了门。
没一会儿,几个侍女又进了来,分别送上茶水、点心还有瓜果。
也是这时,卿清方才敢抬头,一睹太子的真容。
实话说,有些意外——
因为要来太子府,她提前向孟淮景打听了些太子的事情,得知他今年已有三十五岁,脑子里先入为主了一个大叔的形象。
没想到如今一见,太子不但不是大腹便便的中年大叔,反而那修长的体态,加上俊秀的面容,不论怎么看,都只有二十八九的样子。
竟然保养得很是年轻。
气质倒是透着威严,但此刻他笑容满面,将那威严冲淡了些,倒显得平易近人,叫人心生好感。
面对这样满面笑容的帅哥,卿清紧张的心情不知不觉的放松了许多。
侍女们将茶水等东西放下,又鱼贯着出了门,走在最后的人还贴心的帮他们将门给关上。
太子将目光放在了卿清身上,正好对上她打量的目光,也没生气,而是笑问道:
“夫人说,这是一个疯老道传授给你的。不知那个疯老道如今往何处去了?”
偷看被抓包的卿清反而有些慌乱,好在对方没有介意。
她感激的看了他一眼,才定下神,便听到他的问话,忙将她搪塞孟淮景的话,又说了一遍。
只是太子不比孟淮景,为了让他相信,她又往里头添了许多的细节。
说完,她看着太子,心里稍微有些紧张。
太子仿佛没有察觉般,叹了口气:“唉,如此能人,竟然下落不明,真是可惜。”
太子都说是能人……岂不是说今日这一遭,他果然走对了?!
孟淮景心中一喜,连忙道:
“那能人虽然下落不明,但他之前感恩内子给她送饭,将一身的本事都传授给了内子。
如火铳这样的东西,只是其中之一种。”
“哦?”太子果然感兴趣,忙问道:“光这一个已经是了不得,不知还有什么?”
卿清面露难色,向旁边的人递过去一个为难的眼神。
孟淮景会意,忙‘挺身而出’,替她解释道:
“不瞒殿下说,此事还是内子小时候发生的事情,过去了许多年,有些记不清了。
就连这火铳,也是内子知道我母亲遭了难,想着能不能想办法帮上我,想是心急之下灵光一闪,这才想了起来。”
这话既替卿清解释了,又顺理成章的提起如今还在大理寺监牢关着的陆老太太……
太子闻言,却以为孟淮景是想借此耍手段,趁机让他解决了陆老太太的事情。
他目露不悦的看过去,却见那二人的目光好似都比较诚恳……他一时有些分不清。
难道是真的忘了?
但不论是什么,若是如他们所说,那疯道人传给这个叫卿清的女人一身的本事,这火铳只是其中一个。
只一个便这样厉害,虽然不知道其他的是什么,但是太子却已经十分期待。
他点了点头,说了一句‘原来是这样’,便又低下头,看着手中的图纸。
一边看,还一边就着图纸,问着卿清那上头他不大明白的地方。
而卿清则像一个卖力推销的人,从各个方面鼓吹这火铳的神奇。
不知不觉过去了半个时辰,太子看着面前的图纸,目光沉沉。
撇去这个女人的吹嘘,他也知道,这个东西若是造出来该有多惊人的威力。
最要紧的是,这是别人都没有,而他却有的东西!
若是足够多,关键的时刻拿出来,说不定能颠覆一个国家的政权……
这东西,绝对要握在自己的手上。
而当了这么多年的太子,他知道,想让手下做事,除了威严,还要有足够的利益。
不管他们说那老道教的东西忘了是不是真的,要紧的是,现在先将人给拉拢住。
想到这里,太子顾不得方才的不悦。
他将手中的图纸放下,笑眯眯的看向孟淮景,思索着道:
“我记得,你上一次来时,说府上的老太太被大理寺的人押走了?所为何事?”
孟淮景见他问起,也不敢隐瞒,连忙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同太子说了一遍。
太子听了原委,淡淡的说道:
“大理寺的办事越发粗糙了。这不过是一件小事罢了,说顶天了,也是府上的老太太体弱心善,才被手下的恶仆所蒙蔽。
顶多治一个失察的罪名,怎么能动不动就关人呢?”
三言两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