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老太太才得知李大一家卷款潜逃的事情,现在对于这些下人们恨得牙根儿痒痒!
得知此事,只觉畅快:“也好!这些下贱的坯子,对他们好也不知足,卖了正好!
咱们这院子小,容不下他们这些大佛!”
秦嬷嬷等人表面笑着,心里却不知道多心寒——她们虽然因为得陆老太太看重,但焉知有一日被厌弃了,会不会也得到这样的下场?
更何况,古人有云,做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连她这个奴仆都懂的道理,主子却因为一时的困顿,如此不讲情面,焉知不会埋下祸根,在日后引来更大的祸事?
秦嬷嬷的担心没有持续太久,因为很快,事实便告诉了她,古人说的话果然都是有道理的。
因为‘失窃’事件,孟淮景到底有了防备,下令加紧府上的巡视,且将此事交给最为信任的心腹闫昌。
闫昌也不负他之所望,每夜亲自带人巡视,十分尽职尽责。
然而百密终有一疏,更何况如今是寒冬,晚上更是寒冷,再负责也不可能带着人全程守在院子里。
便在这日半夜,也就是打了个盹的功夫,不知道什么时候,一场火默默地烧了起来。
火焰疯狂的吞噬着一切,待众人发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扑灭了。
寂静的夜被此起彼伏的尖叫声、哭声吵醒,孟家众人狼狈的逃窜。
孟淮景等人第一时间退了出来,身上只穿着单薄的寝衣。
陆老太太要好些,好歹裹了一件大袄。
她想起自己来不及拿出来的私房钱,对着眼前的滚滚浓烟,炽热的火焰哭天抢地。
但不论她如何哭喊,大火也不会突然熄灭,当晚,冲天的火光照亮了这一方天地……
江揽月是从杜若嘴里知道这个消息的。
自从她同孟淮景和离之后,并未像外界想象的那般,舒服的在娘家待着。
当然,回家了的确舒心,只不过她还没有歇下来,毕竟太后的病还未完全痊愈。
她每日里依然要去宫中为太后治病,晚间方能回家。
今日,是最后一日。
她依然起了个大早,同家人们一道用早膳。
杜若在一旁伺候着,忍不住说起自己听来的这个消息,颇有些幸灾乐祸。
若是今日说的是别家,江揽月还会斥责她莫要落井下石。但说的是孟家……死一死也不是什么坏事情。
其他人显然也是这样想,因而并未阻止杜若,反而十分兴致勃勃的听着。
杜若一看,更是来了劲儿。
“那孟家也不知道是不是鬼迷心了,光顾着自己跑,也不会通知一下左邻右舍的。那么大的火,旁边的人怎么可能不受牵连?
要不是人家家中警醒,听到声音出来看,才发现自家也开始遭殃了,这才赶紧四处去叫人,大家一同齐心协力,方灭了火。
若是再迟些,恐怕一条街都得烧干净了!”
江母不可怜江家人,却在听到别人也差点儿遭殃的时候,忍不住道:
“阿弥陀佛,好在发现得早!”
江浔也咽下嘴里的粥,慢条斯理的拿起帕子擦了擦嘴,方道:
“虽然冬日天干物燥,但这火一下烧这么大,速度快到来不及救火的程度,着实有些蹊跷了。”
话音才落,杜若便对着他,竖起大拇指:“不愧是少爷,跟姑娘一样聪慧,一下就猜到了!
这事儿啊,京兆尹已经查出来了,还真是有人故意纵火!”
江浔也失笑:“哪有杜若姐姐聪慧,一句话夸了两个人。”
倒是江父好奇道:“这么快就查到了纵火之人?”
杜若点点头:“可不!”便说起事情的来龙去脉。
原来,纵火的不是别人,便是前些日子孟家卖出去的奴仆,其中一个的老爹!
闫昌为了办好自己的差事,将那些在府里没有人脉的奴仆们卖给赵猴儿。
像孟家这样的人家,里头奴仆众多,到了男婚女嫁的时候便互相婚配,因而里头一家子的并不少,卖也是一家子一块儿卖。
但赵猴儿只是人坏,又不蠢,买人自然也要挑一挑,其中一些年纪大的也看不上。
便有这样一家,夫妻俩老来得子,正是十五六岁的年纪,便被赵猴儿挑了去。
而他们夫妻则因为年纪太大,没被看上,也没能留在孟家,在这天寒地冻的天气,双双被赶出门。
赶出去没两天,女的冻死了,留下这老翁死了老伴,又没了儿子,心灰意冷之下,想到若不是因为孟家,他也不会落到这样的境地。
便起了报复的心思。
他在孟家做事,因为会一点儿木工活儿,平时便负责维护孟家的宅子。
因如今这宅子才住进去没有几日,有一处不起眼的废弃柴房后,有一个狗洞,还没来得及修葺,他便被赶了出去。
如今想了起来,便悄悄的从狗洞钻了进去,熟门熟路的摸去了厨房。
先是用火悄悄的化了一桶油,随后倒在厨房的四周,最后点了一把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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