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一噎,顿了下想开口,话筒却被谢熠抢了过去。
“蠢货,还不上去把人摁下来!”
傅延河低吼一声,佑河医药代表立刻回神带人冲上台。
傅延河捏紧拳头,上一秒他还胸有成竹可以把傅听澜踩进泥里,下一秒听到谢熠的话,笑容僵在脸上。
不受控制看向坐在同排另一边的傅听澜。
男人神色不显,但微微往后仰的姿态却让傅延河心中涌起一股难言的慌张来,后背沁出一身冷汗。
他咬牙瞪向旁边的特助,“你怎么做事的?”
这事到底谁透露出去的?高陵不是收钱了么?新药的事谢熠怎么知道?
看傅听澜那样子估计知道些什么,但他不敢赌,只能寄望于冲上台的保镖身上。
特助惊慌失措站起来,“对不起总裁!我立刻处理好这件事!”
然而,傅延河最不愿看到的一幕还是出现了。
只见傅听澜一挥佛珠手串,数十个黑衣保镖顿时冲上台以一种保护姿态团团围住谢熠。
傅延河和佑河医药的人登时被堵在台下。
谢熠扫视台下一圈,最终目光落在傅听澜身上,勾了勾唇。
饶是此时,男人依旧淡定冷漠。
仿佛周遭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云淡风轻得像在看一场由谢熠主导的好戏。
“澜听医药虽然中标了这个项目,但我们很快查出研发团队的佑河医药竟是一家空壳公司,并且这药对人体伤害极大,所以我方并未正式签下合同!”
谢熠在众人震惊之时笑着补了句:“但我方不会就此罢休,律师团队已对佑河医药发起立案诉讼,请大家持续关注这件案子,谢谢。”
说完他鞠了一躬,在保镖护送下安全回到傅听澜身边。
傅延河不顾于饶阳作何感想,径直朝傅听澜冲了上来,面目狰狞得不像往日风流倜傥的傅家三少。
在他伸手想要去拽傅听澜手臂时,却被保镖直接拦住。
“傅听……大哥你到底在搞什么花样?!”
“你一句话不要,让我们这些陪跑的人丢了多少钱?”
傅延河虽然激动,但还没丧失理智。
他是个聪明的商人,不但要将计就计查清到底哪个环节出问题,还要在媒体面前把他跟佑河医药的关系摘个干净。
无论如何,先下手为强,让舆论先缠住傅听澜。
果然,周围老板们纷纷目光谴责看着傅听澜,沉不住气的已经开始抱怨起来。
傅听澜却淡然回头,嘴角勾着讥诮的笑意。
“大家丢的钱进了谁的口袋,三弟你自己心知肚明吧?”
傅延河心机深沉,用钱收买他的人不够,现在还要在新闻发布会泼他脏水,那就别怪他画公仔画出肠了!
至于舆论,他不在乎,但也不会让傅延河好过。
傅延河脸色铁青难看却有口难言,似想起什么,眼神阴冷盯着刚才大放厥词的谢熠。
“谢律师真是好心计,竟敢挑拨我跟大哥的关系!”
傅延河目光凶狠,恨不得一口吃了他,谢熠却笑眯眯勾唇回望,端的是一副温润如玉的斯文男神人设。
“小傅总这话真有意思,看您说话这逻辑,直肠通大脑吧?”
“……你!”
傅延河一时没反应过来谢熠在骂他,愣了下瞪圆眼就要挥拳头冲上去,却被身旁的于饶阳眼明手快拉住。
谢熠嗤笑一声。
“说不过就打人啊小傅总?”
见傅延河又被激得目光通红,傅听澜冷声开口,“傅延河,不要在这里丢了我老傅家的脸,回去等着收律师函。”
简单一句话,明示了空壳公司跟傅延河的关系。
至于在场的人能不能听懂那就是他们的事了。
傅延河被气得脸色一红一白,活像是被人喂了只死苍蝇。
于饶阳看得心疼,忍不住把枪口对准谢熠,“谢律师你为虎作伥就算了,为什么还要辱骂延河?我可以告你侮辱罪的!”
“于先生您是裹小脑了吗?我哪句话侮辱小傅总了?”
谢熠站在傅听澜身后,恃势凌人挑眉摊手笑道:“都是学法的,会内涵人是我的本事,对号入座就是你的不对了。”
于饶阳眼眶都气红了,求助般地看向傅听澜,却久久不见后者对他的维护,只能咬唇艰难开口。
“傅听澜,因为我你就这样对付延河吗?我从未喜欢过你,就算你让谢律师为难延河我也不会对你另眼相看……”
一句“从未喜欢过你”,让傅听澜深觉脸面被人踩了数百遍。
三年前,于饶阳哭着求自己帮他,还说仰慕喜欢自己,心软让傅听澜破例出手援助,却一直很尊重少年,从未发生任何关系。
不曾想一转眼,那个“善良澄澈”的少年竟反口说他爱而不得、囚禁他、强迫他。
你先抛弃当初的誓言,不惜反口污蔑我,现在还来泼脏水?
傅听澜心底涌起一股怨气,眸底蓄满阴鸷的愤恨。
他瞥向于饶阳,像看一段污秽的过去,锐评道:“长得丑,想得美。”
在于饶阳惨白的脸色下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