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里红妆,一路跟在迎亲车队之后,浩浩荡荡着往太子府去。
前些日子,傅寅才娶的云国公府女为妻,二位新妇之间,有关嫁妆,自然有所比较。
云玉菀贵为公府千金,家中父兄又手握实权,嫁妆自然极是丰厚。当时也的确是十里红妆,令人惊叹。但比起今日顾明棠的嫁妆来,却又逊色了些。
因是一前一后,紧挨着成亲的,且嫁的又是一府兄弟。二人间,自然就会被拿来相比较。
“云家有权,但这顾家夫人娘家可是巨富,这顾家姑娘自然有钱。权重要,可这太子府二公子不缺啊,相比起来,他可能更缺钱。如此一来,那他娶这位顾家千金,也算是歪打正着了。”
“听说这顾家小姐容貌极美,似天女下凡般。那太子府二公子也是英俊非凡,二人郎才女貌,极是登对。”
“虽说那云三小姐也极是貌美,可……”可那大公子不好看啊,但这些话可不能乱说,所以只能道,“算了算了,都是天赐良缘呢。”
新房内,云玉菀身为长嫂,自然早早就等候在青霄院内。她早嫁来几日,今日自然是身为婆家人在等着新妇顾明棠的到来。
云玉菀如今梳着妇人头,较之从前做姑娘时,气质上更显了几分凌厉。
她领着众嬷嬷端坐在新房内,肃着张脸,端的像是在等着犯人来审般。
顾明棠在外面同傅定拜了堂后,被一路拥着来了新房这边。
听着屋外叽叽喳喳的喜悦之声,云玉菀只觉自己头疼得厉害。同时,双手也下意识攥紧起来。
事到如今,她同顾明棠竟是这样的局面,对此,云玉菀心中十分不满。
恨他们入骨,可又无可奈何。
眼见新人进门来,云玉菀愣是坐着没动,给足了下马威之后,才慢慢的用手撑着桌案,站了起来。
脸上,更是露出了难看的假笑。
“弟妹来了啊。”云玉菀略抬下巴,微微昂起脑袋。
傅定却睇了她一眼,并未太将其放在心上。
只是继续亲自扶着顾明棠,将她扶去床边坐下。
顾明棠双手举着团扇遮着脸,跟着来闹洞房的人挤了满屋子的,都想一睹新妇芳容。
二人坐于床边后,有府上德高望重的嬷嬷奉了合卺酒来。
“请二爷二夫人喝合卺酒。”
顾明棠傅定二人一人端着一杯酒,交着手臂,喝了起来。
“礼成!”嬷嬷高唱一声。
待礼成之后,傅定直接站起身来,打发了屋内闹哄哄的众人道:“新娘子看了,洞房也闹了,都出去喝喜酒吧。新妇今日晨起得早,就让她一个人清静着待会儿。”又吩咐,“除了陪嫁的丫鬟,其余人都退去外间听候吩咐。”
旁人没说什么,都一哄而散,打算去前头吃席去了。
但云玉菀可不会就这样轻易罢休,她转过身去,看向傅定,问道:“二弟何必如此的护着新妇?谁新婚之夜不被闹洞房呢。方才我们只是瞧见了你们二人喝了合卺酒而已,什么时候闹洞房了?”
傅定自然明白这大夫人今日此来目的,不过是闹事砸场子的。
但既有他在,便不会让她奸计得逞。
“那大嫂是想怎么闹呢?”傅定微勾唇角,淡淡笑着,但笑意却未深达眼底,颇有几分冷意,“记得大嫂成亲当日,也是未怎么闹过吧?”
云玉菀自不会善罢甘休,被傅定几句话就说得打起了退堂鼓来,她就是要看顾明棠的笑话。
所以,她继续说:“我成亲没怎么闹,那是没人提起,如今有人提了,为何不闹呢?何况,闹喜闹喜,这本就是习俗。难道,二弟竟是这般小气之人,连这样的玩笑也开不起?”
傅定却说:“大嫂说对了,我就是开不起这样的玩笑。”同时收住了脸上笑容,那张脸瞬间就变得极是严肃,“今日,我就是要护自己妻子,不让她处于那样的尴尬境地。大嫂又欲如何?”
傅定护妻的态度强硬,倒令云玉菀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你!”她一时气结,但却仍继续说,“二弟,你这样有意思吗?今日我们能过来,闹你的喜,其实是给你面子。都是自家兄弟姊妹,你又何必摆出这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呢?都知道你如今厉害,朝中也有权有势,可在自家人面前,你又何必摆那样的排场?免得叫兄弟姊妹间都生分了。”
傅定却转头去看向周遭的弟弟妹妹们,问:“今日若二哥护你们的二嫂,不让你们闹她的笑话,你们会记恨二哥吗?”
傅宽第一个站出来:“当然不会。若今日起了这个头,那日后咱们娶媳妇,岂不是也得叫新妇受委屈?什么闹喜不闹喜的,有人就是不爱凑这个热闹。只要不喜欢的,心里抵触的,就不是闹喜,而是闹心。”
有傅宽领头,其他人也都纷纷附和:“对,我们不喜欢这样的习俗。”
“我们北地来的,我们那里不兴这些啊。”
“大嫂,你洞房的时候都没有这些,就不要为难二嫂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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