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氏挑眉:“我们……自己收拾?”若能自己收拾,自然是好的。可,眼下局势,能有什么逆转的余地吗?
“你是有什么法子吗?”岳氏问女儿。
对母亲,顾明棠自然不会瞒着。话既说到了这里,母亲又问了,顾明棠自然靠过去,悄悄告诉了母亲。
岳氏听后,却惊道:“这、这样行吗?”又说,“你祖母是最看重侯府名声的,她如今被你爹爹气得又病下了,万一再受此打击,会不会……”
“方才女儿去了荣安堂一趟,已经劝了她老人家暂时移居去西府静养了。且也叮嘱了巧丹玲珑两个,无论外头发生什么,都不许告诉她老人家。巧丹玲珑自幼便伺候在祖母身边,她们是最为祖母好的,就算事情闹大,她们肯定会瞒着不让祖母知道。”
岳氏却仍十分犹豫,她慢慢站起身子来,来来回回的在屋里转悠。
“可这样一来,怕是也会连累到你。”
“那不这样做,女儿的处境也好不到哪儿去。而他们呢,却是个个轻松快活,好处得尽。女儿知道,此招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可即便如此,女儿也不愿让他们逍遥快活。”
怕母亲会为此担忧,顾明棠便又说:“娘,其实这些都不重要,您瞧,女儿之前就算同时被云四郎、徐三郎看中又如何呢?当时是何等的风光啊,可风光之后呢?”
“可见,若心术不正,即便身份尊贵,也不是良人。那女儿又何必,为了个名声好听,而损失本属于自己的好处?”
这叫釜底抽薪,直接从源头上断了他们退路。
章家之所以能如此拿捏顾家,不正是因为顾家理亏,他们捏着这个把柄施以威胁吗?那么,若她直接就把乃是宁安侯陷害章四郎,为的就是能让自己女儿名正言顺同章家的退亲,这个消息放出去,是不是就彻底断了章家和父亲的念头?
左右流言已散出,章家手中也就不再握有宁安侯的把柄。顾家,也就不再受章家的要挟。
只是,如此一来的话,她的好父亲怕是要再无任何脸面去见人了。
连带着,顾明芍的名声也好不到哪儿去。
如此算来的话,她不过只是受了连累之罪,比起他们父女来,又好得多了。
“娘,如此一来,我们虽有损失,可损失却不算大。而对他们就不一样了。娘想花钱息事宁人,虽也可,但女儿却觉得如此这般实在憋屈。”窝窝囊囊的活,实在活够了。
岳氏也渐渐被女儿说得心动起来:“那……这样做,你爹爹那里……最好是不叫他知道消息到底谁传出去的,即便知道了,也抵死不认。”倒不是怕他,只是他毕竟是宁安侯,是一家之主。
在这个家里,若他想教训谁、罚谁,别人谁又敢说一个“不”字呢?
从前倒还有老太太护着,如今,女儿又把她老人家劝去了西府静养。既不打算让她知道真相,当真事情败露了,也不好再去叨扰她老人家。
顾明棠点头:“女儿明白。”
.
两个女儿放在一起比较,顾呈砚自然偏疼大女儿明芍。
但到底明棠也是他的骨血,且岳氏又如此声泪俱下的求他……顾呈砚难免也动摇了。
何况,岳氏开出的条件的确诱人。她说的也在理,章家要换人联姻,无非就是看中了岳氏的嫁妆,看中岳氏能给女儿丰厚嫁妆。
若成亲的人不换,但嫁妆也给足了,想章家也没什么可说的了吧?
何况,那章四郎,他一心所求就是明芍。他对棠丫头,毫无兴趣啊。
钱财银子给到位,再给章四郎他心仪的女郎,章家没什么不答应的吧?
他这里自然也没问题。
这般想着,便只看芍丫头那边的意思了。
“去把大小姐叫到我书房来。”顾呈砚道。
很快,顾明芍便过来了。
虽然爹爹今天骂了自己,话也说得极难听。但,最后也的确是自己得了实惠不是?
至少,同章家的这门亲事是退了。
不但这门亲事被她甩开了,而且,还甩到了顾明棠手里。
这叫她如何不快活呢?
哪怕之前心里再生爹爹的气,这会儿,也是怨气全消了。
“爹爹。”顾明芍一来,便主动给父亲请了安。
望着女儿,顾呈砚自然也想起自己之前的过分之举来。
如今气消了后,倒也会反省自己,觉得自己之前行为有些过分。
“爹爹……之前一时气极,话说得有些过分,你别往心里去。”倒也会向女儿低个头。
顾明芍却立刻说:“女儿从未怪爹爹!何况,当父亲的教训女儿,也是理所应当的,女儿又怎会因此而怀恨在心?而且女儿能明白爹爹当时的心情,您当时定是气坏了。而且、而且的确是女儿的错,一切都是因女儿而起的。”
“好了好了,既然事情过去,那就不说这些了。”顾呈砚也不想再提这些不高兴的,“有件事,我想同你商量商量。”
“爹爹,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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