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少缙仅是看了一眼,就顺着安吟指的路走去。
幽暗狭窄的过道,两边都是破旧的房屋,烟雾弥漫的空气中,偶有灰烬飘过,轻轻落在地上。
安吟缩在男人的怀里,手里拿着男人给的礼物,她鼻尖呼出的气息萦绕在男人的颈项,好似一股燥热烫着他的皮肤,让他心痒难耐,好在男人自控力向来不错,此刻他怀抱着软玉温香,脚下的步伐稳健。
走在墙角根的他们,在没有灯光的情况下,男人的双眸在夜里完全没有受到干扰。
六楼。
安盈一只手扶着窗台,侧着身静静地站着,刚才的关门声让她心里一惊,本想开口唤女儿的名字,顷刻间想到什么,安盈抿着唇,拖着不方便的身子,小心翼翼地挪到窗边。
果然,不出一会儿的功夫,就看到高大的男子手里抱着一抹熟悉的身影。
是她的女儿。
此刻安吟被男人紧紧地抱在怀里,更让她担忧的是,安吟的身上披着一件男人的衣服。
安盈扶着窗台的手微微收紧,脸上不禁露出一抹愁绪。
这个男人,全身透着一股冷峻矜贵的气势,身家定然不凡。
一般这种家世的男人,婚姻肯定也是身不由己。
思及此,安盈眸眼掠过一丝担忧,女儿从小被她精心呵护着长大,不知人间险恶,这般纯善之人,最是容易受伤。
安盈敛眉,心里的顾虑渐渐加深,她这一生体会过极致的幸福,也跌落过泥潭,自从有了女儿后,她的全部寄托都在孩子身上,说她为了女儿而活,也不为过。
正是因为这份厚重的感情,她更加希望被自己珍视的女儿能获得幸福。
安盈陷入纠结中,一方面她尊重女儿的私生活,另一方面她又想要干涉女儿,让女儿少走一些弯路。
在这种复杂的情绪中,安盈站在窗台前良久。
薄少缙的车停在小区内一个隐蔽的位置,别人家的墙角旁。
安吟知道这户人家,每逢过年就会关了商铺回老家,所以旁边停车的位置才会空着。
上车后,男人把她放在了副驾驶,他绕过车头回到驾驶座,小姑娘怕冷,他启动车子,把暖气打开。
车内黑漆漆的,男人并没有开灯的打算。
不远处,晕黄的路灯照在水泥路上,连带着,薄少缙停车的地方也能隐隐透着些许光线。
安吟心跳加快,握在掌心的链子隐隐有细微的薄汗。
“给我。”薄少缙转头,眸色深敛。
安吟纳闷的转头,见男人的视线落在自己握着链子的那只手,她颤颤地把东西递到男人面前,“给。”
在安吟的认知里,过了凌晨十二点,就是年初一,小朋友拜年的话是要给红包的。
可男人给她的却是一根链子?
那就只有一个可能,男人放错东西啦?安吟腹诽着。
薄少缙骨节分明的手指拿过她掌心的链子,“把脚抬起来。”
男人语气凛冽,伴随着一股霸道的气息。
安吟满脸愕然的看着男人,她......是不是听错了?
“听话,把脚抬起来。”
男人的声音再次响起。
“为、为什么。”安吟怯怯地往后挪了挪,双眸颤颤地盯着男人。
薄少缙瞧见她惶恐的模样,脸上的表情愈渐晦沉。
下一秒,男人微微躬身,伸手握住她纤细的脚腕处。
“薄、薄少缙,你干什么?”安吟亮晶晶地双眸紧紧地看着她,睫毛忽闪忽闪地,染上一层薄雾,眼看着像是要哭的模样。
薄少缙从她脸上扫过,轻而易举就把她的拖鞋取下,放在脚边。
安吟用力的缩回脚。
她的脚被男人放置在他的大腿上,他看似不费吹灰之力握着脚踝的位置,然而,不管安吟怎样用力,都不能撼动半分。
“别动。”薄少缙厉声呵斥。
安吟全身一僵,整个人不敢轻举妄动。
只见男人垂头,冰凉的链子在她的脚上绕了三圈后,男人细致的找到卡扣,套上的时候费了一些功夫,卡扣内有相对应的数字,安吟探着头看不真切。
接下来,过了将近一分钟,男人才松开手。
男人姿态从容的帮她重新穿好拖鞋,眸光间,那闪闪发光的脚链在她白皙的脚踝处透着几分旖旎之色,仿佛带着蛊惑一般,勾起别人心里的欲念。
薄少缙嘴唇紧抿,没有说话,目光深深地看着小姑娘露出来的那截脚腕。
安吟并没有注意到男人的异常,她畏畏缩缩的看着自己脚上的东西。
这是......脚链?
第一眼瞧见的时候,她还以为是项链呢,瞧着有点长。
所以,这是男人送给她的新年礼物?脚链?
安吟有点猜不透男人的心思,毕竟,谁大过年的会送脚链?她颤颤巍巍的缩回脚,踩在车内的毯子上。
“这东西贵吗?”安吟伸长脚,微弱的光线下,脚链依然闪耀着光芒,她对这种东西没有概念,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做的,但是以前和江可可逛街的时候,会去精品店瞧瞧,江可可对这些东西毫无免疫力,看到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