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房卡,拎着手提箱径直上楼,在楼梯口与下楼的服务生狭路相逢。
他扫了一眼服务生似乎整理过、但细节处仍留有凌乱痕迹的衣着,以及惶恐却强装镇定的表情,略一挑眉。
走这种风格?
但是,和我这个大少爷的保镖无关。
他越过服务生,旁若无人地上楼。
希望零给我留了线索。
松田看了看房卡的号码,又看了看面前的门牌号。
好消息,异常载体就在三浦大少爷的房间里。
坏消息,新的污染源在隔壁房间。
污染源有两种,一种是产生情绪给异常的主要相关人,一种是使人产生相关情绪的物品或事件。
隔壁房间的污染源是突然出现的,也一直没有移动,应该是第二种污染源。
先拿到异常载体。他推开房门。
“……”
松田向房间内走了两步,停在内置庭院的门外。
没感觉错,房间里有人。
心跳较快,呼吸放得很轻,受过专业训练。没有杀意,不针对进入到房间里的人。房间里没有摄像头,但有窃听器。
——公安的布置原来在这里。
当没察觉到吧。
松田打了个哈欠,把手提箱放到床上,然后转头看向正对着床、挂在墙壁上的液晶电视。
他探头去看电视背面,伸手进去摸索,但是电视与墙壁间的缝隙太窄,松田动作困难。
他从西装内袋摸出一支长条镊子。
别以为我没带工具箱就拿你没办法了!
十秒钟后,一枚指甲盖大小的储存卡无声落入掌心。
黑色的储存卡和黑色的电视机。如果不是能看到上面聚集的污染,就算是松田也很难凭肉眼发现它。
有人藏身的庭院没有动静。呼吸和心跳都几乎没变,他们并不知道我做了什么。
储存卡……里面不会装着什么腌臜事吧。
藏这么深,应该很重要。不过抱歉,它马上要变成异常了,不管里面有什么,公安还是罪犯都无缘得见了。
一种不好的预感。松田有些头疼。
他把手揣进口袋,摸到一枚胸针的背面按下,然后离开房间,三两下撬开隔壁房间的门。
同样是内置庭院的大床房,污染源是一枚贴在浴室水管上的微型炸弹和被人动了手脚的插座。
原来零之前藏在手里的东西就是这个炸弹。
既然是他做的,那就不能拆了。嘶,这样就没办法解决污染源了,那就只能等异常自行孵化再消灭它了。
忙活一圈下来结果还是和平时没区别,早知道就不费劲混进来了。
零这家伙,卧底之后绝对给我添了不少工作量。唉,看看能不能尽量降低影响吧。
松田关好房门,回到三浦大少爷的房间,再次按下口袋里的胸针,悠哉地走出去。
去隔壁房间的监控影像就这样被覆盖了。
松田回到宴会厅时,三浦大少爷和他擦肩而过,往楼梯间的方向去了。
他站到豪德寺身边,低声说:“楼上的污染源没法处理。你这边如何?”
“三浦赤辉在等。”豪德寺说。
是啊,在三浦赤辉的眼里,在场应该有他的人、犯罪组织的人和公安的人三者。在豪德寺眼里,大约是清道夫一方、三浦等污染源一方,以及在场的其他普通人一方。
只有松田眼里的人员势力划分那才叫一个丰富多彩。
“放任他等吗?虽然我倾向于救人,但这次的情况比较复杂,你提前离场去彼面等我也可以。”松田说。
豪德寺冷冷地说:“别费力气了,三浦赤辉难逃一死。”
这小子激动什么?
他劝说别人的口才真是差劲。
松田见他没有离开的意思,以平淡却不容置疑的语调说:“要么去彼面等我,要么跟我救人,没有袖手旁观的选项。”
“……”豪德寺仰头喝掉手中见底的红酒,说,“他不值得我们去救。”
“你知道?那好,和我说说,我去和公安的人打声招呼安排他后续的判决。”
“……”豪德寺不说话了。
两个臭石头脾气的男人凑在一起很容易就变成这样。松田久经打磨,虽然脾气还那样,但已经能熟练面对这种处境了。
他忽视逐渐变得僵硬的氛围,转移话题道:“话说,三浦大少爷上楼干什么,他的房卡不是还在我手上?”
“他还有别的房卡吧。”豪德寺回答。
就不去看看礼物验货,也不担心储存卡被我摸走?还是说,礼物他并不在乎,这张储存卡他也不知情。
假设这张储存卡是三浦赤辉的东西,犯罪组织和公安的目标都是它。三浦会偏向哪边?
应该是公安,毕竟他们虽然看样子完全不知道储存卡就藏在他们眼皮子底下,但也埋伏在房间里,还是大少爷的房间,三浦不应该不知情。
——公安要从组织的黑手下保住三浦的命,成功了的话,三浦就交出储存卡;失败了,没人知道储存卡在哪,公安和组织都捞不到好处。
那么,三浦家长子、次女、还有小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