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有些害怕。”
盛澜清小声抽噎着,红了眼圈看向他。
“不可以吗?”
席玉将手垫在她脑后,完全将她揽入怀里,似是宠溺,却更像是在占有。
“只要你乖一点。”
他的唇擦过她的脖颈,慢慢的,一下又一下,像是索取温暖的孤狼。
“要不就在这里?”
席玉低低地笑,嗓音撩人入骨,耐心解开最后的束缚。
盛澜清双手胡乱遮挡着,慌乱地摇头:“不,不行的。”
她真有些怕了,厅顶的灯繁华富丽,全开后亮如白昼,会将她每一处肌肤都完全袒露。
“上楼,我们去你的房间。”
她在席玉猛烈的动作中,低低地喘息着,却坚定地阻拦了他进一步的行为。
“好。”
他似乎听见了令他愉悦的话,声线都沁了蚀骨的温柔,仿佛情人间的低语。
盛澜清昏昏沉沉地被他抱上楼。
仿佛悬在云端,只要一时不慎,就会栽倒进万丈深渊。
她紧紧地贴住他的腰身,直到最后,听见席玉都有些颤抖的声线。
他沉声问道:“盛澜清,你真的不后悔?”
“不后悔的……”
至少不是现在,她残留了最后一丝清明,笃定地想。
坠兔收光,直至天光大量,在接连几日的阴沉后,出现了难得一见的好天气。
盛澜清睁开眼,身体还有些不适,正用手遮挡住亮光,就被人轻轻吻在指尖,逐渐与他十指交缠。
“现在不行……”
她敏感地察觉到男人身体的变化,声音都颤抖了起来。
席玉抑制不住地低笑,安抚地放开了她:“放心,我没那么坏。”
她松了口气,忍住浑身的疲惫坐起身,将被子拉至胸口处,往席玉那处瞥去。
他的西装外套随意搭在一边,白衬衫扣的一丝不苟,下身是黑色的西装长裤。
天生的衣服架子,看起来矜贵禁欲。
只有她还这样狼狈……
盛澜清紧抿了唇,随手拎起枕头朝席玉砸去,有些羞恼地问道:“我的衣服呢?”
席玉不躲不闪,任由她砸了个正着。
他眉眼微翘,那颗泪痣生动又鲜明,慵懒地向后一靠,指了指门外,轻声说道:“在楼下呢。”
盛澜清的脸烧了起来,热度从脸颊迅速蔓延至耳后,回想起半坐在他身上的画面,底气有些不足。
“你去帮我捡。”
她小声地说道,又把被子往上扯了扯。
“我让人给你送来了。”
席玉勾了勾唇,将她连被子带人扛了起来,吓得盛澜清连连尖叫:“哎呀,你要干什么?别把我给掉下去了!”
“带你去换衣服啊。”
他犹自低低地笑,甚至连肩膀都颤抖了起来。
拉开衣帽间的门,最新款的女士衣服整整齐齐地挂了一排。
“我要那件。”
盛澜清喜欢其中一套干脆利落的套装,小香风黑短款珍珠扣上衣,休闲的牛仔长裤。
出行挺方便的。
“乖,穿这件。”
席玉挑了挑眉,取下一条白底繁复绣花的绿盘扣旗袍。
“听话。”
盛澜清跟他对视了数秒,发觉他眼底不容置疑的情绪。
相比昨夜之前,席玉开始变得不太讲理。
这样的改变,似乎是源于她的自轻自贱。
“席玉,我是你的人偶吗?”
盛澜清抿了抿唇,忍不住问道。
席玉的神色骤然冷却,沉声说道:“这样小的一件事,你都要同我争辩吗?”
直至盛澜清坐在客厅,目送席玉拿起玄关上的那把伞,出门又关门。
他都没有要多看她身上这条旗袍的意思,也没有想要带她出门,只让她好好休息。
她坐在寂静的屋子里出了很久的神,想起席玉带出门的那一把伞。
透明的伞面,伞柄处有一道浅浅的钥匙划痕。
这是她的伞,送给了那只淋雪的黑猫,又被席玉抢了过去。
雪花轻巧地跳上沙发,卧在她身侧,用脑袋轻轻地顶她的手。
盛澜清顺从地揉了揉雪花毛绒绒的脑袋,突然喃喃道:“真可怜。”
她很快接了个电话,犹豫了片刻后,还是答应了对方的要求。
临行前,盛澜清走到阳台,看向外面,熟悉的黑色布加迪车身。
温余早停在这里等他,待席玉上车后,如往常那般恭敬地喊道:“先生。”
“嗯。”
席玉冷淡地回应,却在温余踩下油门的瞬间,忽然问道:“温特助,听说你恋爱了?”
温余险些心跳停止,对于顶头上司突如其来的关心,颇为惶恐。
“恋爱一年多了,还算稳定。”
“那么,你女朋友宠你吗?”
席玉继续问道。
“啊?”
温余愣住,趁红灯赶紧观察了席玉的面色,注意到席玉认真的视线后,心里有说不出的古怪。
“宠的……我跟她感情很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