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父亲。”
他望着许嘉澍,脸上藏不住心事,明晃晃地写:是不是很厉害?
许嘉澍语气艰涩:“也就是说,你的父亲……两年都没发现你其实在国内读书?”
林间点头道:“是啊,他的助理和管家爷爷几个月联系一次,问我的近况,现在都还没发现。”
许嘉澍感觉到一丝荒谬,追问:“那逢年过节、寒暑假的时候,你没回家?你去的哪里?”
林间意识到自己说的有点多了,含糊道:“我爸他不在意我在哪儿……对了,是不是到可以看体温计的时间了。”
许嘉澍读出他躲闪的目光,按捺下疑问思绪,嗯了声,接过林间递来的水银体温计。
37.3°。
林间松了口气,道:“我就说我没事吧。”
许嘉澍道:“比你平时的温度偏高,万一半夜烧起来怎么办?我今晚陪着你睡吧。”
温度偏高,那是因为你贴得太近了!
林间屈腿蜷在许嘉澍的怀中忍不住腹诽,困意上涌,抬手打了个哈欠,道:“睡不下的……我真的没事,嘉澍你也回去休息吧。”
“好吧,那你睡。”许嘉澍放心不下,“要是不舒服,记得叫我。”
到半夜的时候,林间睡得迷迷糊糊,梦见自己坠入了火焰燃烧成浪潮的花海中,浑身出了一层又一层的热汗,意识混沌,喉间溢出痛苦呻/吟。
“阿间……张嘴,喝水……”
熟悉的声线低沉温柔,带着诱哄的意味。
林间紧蹙着眉尖,听到药这个字下意识别开了头,一副抗拒躲避的模样,又被掰着唇角,冰凉的杯壁倾斜喂进清水。
微凉的水液抚慰喉间沙漠般的灼烧干渴,林间眉间微松,终于主动张开唇缝,乖乖配合喝水,最后一滴甘泉消失时,伸了舌尖急切地想索取更多,只碰到炽热指腹。
指腹颤抖一瞬,飞快地收了回去。
林间清醒了几分,长睫轻掀,在小夜灯的朦胧光线中看见将他半抱在怀里的许嘉澍。
“我……”林间发现自己的嗓子沙哑,晕晕乎乎地问,“发烧了?”
许嘉澍嗯一声,给林间擦去额角细密的汗,又贴上退烧贴,道:“我半夜起来,听到你这儿有动静。睡吧。”
林间思维运转缓慢,手脚像坠着铁,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顺着许嘉澍的话闭上了眼,指尖蜷缩,轻轻捏住了许嘉澍的睡衣衣角。
意识几度沉浮,林间昏睡得并不安稳,模糊感应到外界的动静,外面廊道不断传来窸窣动静,好似到了上早课的时间。
“林哥怎么了……”
“发烧了……你们上课……我照顾他……”
“给你们带早饭……”
寝室里传来一阵压低声音的交谈声,又很快陷入安静。
林间再次醒来时,身边已经没了人,他半坐起身,摸着自己额头上的温度已经退了,掀开床帘,隔着阳台关闭的玻璃门看到了许嘉澍的身影。
许嘉澍背对着他,好似在和什么人通话。
林间低头看去,底下的书桌上放着两个打包的饭盒。
他还有些晕眩,缓慢地下了楼梯。
许嘉澍听到动静,匆匆挂了通话从阳台进来,问:“好点了吗?怎么没叫我就下来了?”
“感觉好多了,”林间摸摸自己咕叽响的肚子,老老实实道,“我饿了。”
“正好。小五帮你打包了份食堂的玉米粥,还有你喜欢的烧麦和紫薯包,现在还是热的。”
“好,”林间心生感激,打算等会儿发条道谢的信息,“我去刷牙。”
他往外走了几步,才发现身上的睡衣不是自己睡前穿的那套,迟疑问:“我的睡衣,是嘉澍你帮我换的吗?”
许嘉澍点头,道:“你出了一身的汗,阳台上晾着一套你的睡衣,我就收下来帮你换了一套。”
怪不得醒来的时候,没有以往发烧醒来的肌肤黏腻感。
但是帮他擦汗、帮他换睡衣,也太亲密了些。
林间庆幸着那时候的自己没有意识,不然要是当场起了反应……
他羞得快冒烟,磕磕绊绊道:“谢谢,麻、麻烦你了。”
“跟我客气什么?”许嘉澍笑道。
林间往浴室的方向走,行走间感觉到下半身有些空落落的怪异感,还未细想出是什么原因,先看到阳台的洗漱台上放着一个泡着水的天蓝色小盆。
奇怪的是,小盆是他的。
细密的白泡沫间,某块白色布料颇为眼熟。
“啊对了,”许嘉澍道,“阿间你的内裤我也帮你换下来了。”
阳台上林间这两天洗晒的内裤还没干,他们住的旧寝室楼,家具或多或少都有一点老化,衣柜每次都打开时柜门总会嘎吱作响,凄厉得吓人。
要是半夜打开一次,准能叫全寝室都醒过来。
许嘉澍干脆就没另给林间换上里面的。
林间终于明白过来自己腿间的怪异感是怎么回事,耳尖蔓开一层绯色,红得快滴血,淡红的唇张合半天,最后憋出一句:“你放着,我、我自己洗……”
“要不是我接了个电话,再过两遍清水就洗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