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笃笃笃——”
总裁办公室的门被敲响。
“应总，有客人找您。”
应淮序没抬头，声音低沉冷淡：“进。”
办公室的门被打开，一位穿着黑色西装，戴着金丝边眼镜，看上去已经年近四十多的男人走了进来。
眉眼间与应淮序有几分相似，上挑着眼尾的眼睛里满是精光，气质矜贵温和，嘴角总挂着一丝浅浅的笑。
“淮序。”
听见熟悉的声音，应淮序手里拿着的笔突然顿住，抬起头看见来人，眼神顿了顿，眉眼间的冰冷难得化开些许。
“二叔？”
应方煦是应淮序父亲的弟弟，算是应老爷子老来得子。
在应淮序继承集团那一年突然出国后，就一直没有回来。
只是偶尔发消息回家报平安，谁也不知道他在国外做什么。
在应淮序小时候，应方煦对他极好，几乎是当成自己亲儿子对待，时不时还与他谈心。
因此，应淮序从小就与他更亲近。
当初一声不吭就离开，应淮序还派人找了许久，最终收到他让他别找他，说他一切安好的消息，应淮序才放弃继续寻找他。
没想到他竟然又一声不吭的回来了。
有九年了吧？
应方煦唇角勾着笑，走到办公桌前：“怎么？不认识叔叔了吗？淮序比九年前成熟稳重了。”
他的语气中透着些许怀念。
“什么时候回来的？”
应淮序合上手里文件，声线情绪没什么波动起伏，常年累月在商战上留下的习惯，叫人摸不准他的想法。
“没两天，前天晚上刚下的飞机，二叔还给你带了个婶婶回来，还有堂弟，下次来家里坐坐，介绍他们给你认识。”
应方煦在沙发上坐下，两腿交叠，手搭在腿上，Mirage的高定西装笔挺，想来在国外过得极好。
Mirage西装店是应氏集团在海外金字塔顶端的品牌了。
高定价格最低也高至百万。
应淮序停下手中事，两人稍微聊了些近几年的事情。
大多数都是应方煦在讲，应淮序静静听着，时不时给一声回应。
“二叔近年在国外进修了管理，在一家上市公司，也凭借自己做到了高层，所以这次回来，我想帮你一起管理应氏集团，二叔当年离开，留下你一人在应氏集团，逼迫你成长，你可怪二叔？”
当年应淮序爸爸身体不好，无法管理公司，爷爷上了年纪，管理应氏集团的任务自然落到了应淮序的身上。
本想着有二叔辅佐，没曾想二叔突然离开，刚出学校的应淮序只能独自扛下这个重担。
当时董事会高层一直虎视眈眈觊觎着这个位置。
好在，一切都过去了。
“人都是要成长的，二叔不必介怀，二叔若是想留下，我让曲特助在公司给你安排一个职位。”
闻言，应方煦露出一丝欣慰：“淮序果然长大了，放心，二叔不会让你失望的。”
又聊了两句，他起身：“那今天二叔还有点事就先回去了，等有空了来家里尝尝你婶婶的手艺。”
“嗯。”
看着那道身影消失在门口，门“咔哒”一声被关上。
应淮序才稍稍软化的神色再次凝滞。
眼底暗潮涌动，按响了手边的铃。
片刻，曲司恒推开门走了进来：“应总。”
“技术部最近缺个主管，让他去吧。”应淮序淡淡开口，“让方庭闲下去带他，任何与他有关的事都要和我汇报。”
曲司恒在他身边待的最久，自然明白他话里意思。
“是。”
曲司恒退出去，偌大的办公室再次安静下来。
应淮序走到落地窗边，低头看着应方煦从应氏集团出来，上了车扬长而去。
九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但已足够改变一人了。
——
从医院出来吃过饭后，黎昭开车踩点来到约定好的serendipity咖啡厅。
推开门，微凉的空调冷气与咖啡香气融合扑面而来，高格调的室内设计与木质家具圈出浓重的复古气息。
黎昭一眼就看见坐在窗边的宋宴舟。
宋宴舟眉眼间尽显不耐。
看向她的眼神不满，似乎在责怪她怎么来的这么晚。
黎昭装作没看见，大步走到他对面坐下。
她刚坐下，服务员便走了过来：“请问两位需要点点什么？”
“一杯冰美式，谢谢。”
“一样。”
“好的。”
黎昭开门见山拿出了文件夹和U盘放在桌上，推到他面前。
“宴舟，你要的东西我给你拿来了。”
黎昭夹着甜腻的嗓音，眼神羞涩地看着他，又带着一点小骄傲，似乎在等他表扬。
为了让宋宴舟不起疑，她特地练了一晚上原主以往娇滴滴的模样，还修改了一遍方案，将方案的坑隐藏了起来，真正的大坑可在这个U盘最末端呢。
有文件做挡箭牌，想来他也不会将U盘的东西看到最末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