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知道江橘白具体要做什么,陈港还是麻溜地把打火机掏出来丢给了江橘白。
江橘白撑着地面站起来,他拍拍屁股上的灰,手腕上的铜钱撞上扣子,发出一串儿叮当脆响。
他拿着打火机,没吱声,出现在了江诗华身后,江诗华被他吓了一跳,“干嘛呢你?”
“我们要走了。”江橘白半蹲在地上,用打火机照亮地上,在看见长明灯的灯芯时,他一路挪过去,将灯芯捻在了手里。
“走,走去哪儿?徐美书现在肯定还在蹲咱们,现在出去,不正好被人逮住?”
江橘白灯盏扶起来,里边还剩着薄薄一层黏在壁上的灯油,其他的全洒了。
“滚开,别挡路。”江橘白推了把江诗华,用打火机照了照附近,在桌子脚底下看见了一小瓶灯油,他果然没记错。他们这儿的灵堂,要么不用长明灯,要是用了,在人没下葬之前,长明灯不能灭,为了防止灯熄灭掉,便会备一壶灯油在旁边,以便随时加用。
江诗华看见江橘白将灯油倒了满满一盏,灯芯放进去,用打火机引燃,火光一出现,眼前就变得比刚刚明亮了许多。
江橘白把长明灯拿到了手里,打火机收起,自顾自准备离开这里。
“你去哪儿?!”江诗华朝他的背影喊道。
“江诗华,看在你是我外甥的份上,我提醒你一下,”江橘白目光越过他,落在供桌的遗相上,“这里是它的地盘,你要是不想死,最好跟我一块走。”
说罢,他拿着人家的长明灯,叫上李小毛和陈港,找出口去了。
走时,李小毛还好心又提醒了他一次,“你要是不信,可以去我们刚刚进来的位置,那里的门不见了,我们找了半天都没找到,而且,我刚刚还撞到它了!”
江诗华错愕地朝那边看过去,确......确实没有门,那、那门呢?
他迷茫地看向江橘白他们三个离开的方向,他们身影已经看不见了,江橘白带走了长明灯,此刻光亮全无。
可是,可是,可是,他却看清了李淼淼的头上,立着一道白色的影子,细长细长的,没有脸,但有四肢,四肢也是细长的,李淼淼好像也比之前矮了一小截。
被它踩着的李淼淼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不对,呲牙咧嘴抬手揉了揉脖子,没放在心上。
“等、等等等我!”江诗华的双腿打着摆子,喊叫着推开其他几个人,惊恐得喊劈了嗓子,“舅舅!舅舅!等我啊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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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你拿了人家的长明灯,不要紧吧?"李小毛都不敢靠江橘白太近了。
江橘白小心地挡着摇曳的灯火,“没事,长明灯不是它的,那块金子才是它的。”
陈港:“你的意思是,我们会遇到这么奇怪的事情,是因为他们偷了它的钱!”
“说不定,我也不知道。”这样的情状,他只听江祖先说起过,可从来没遇到过。
江祖先说,不是所有鬼魂都会伤人,但一般伤人的鬼魂,大都是无差别杀人的。
他现在只希望,他们遇见的这一个,不是后者。
身后,江诗华气喘吁吁地追了上来,他一把拉住李小毛,把本就精神紧绷的李小毛吓得叽里呱啦狂叫起来。
“是我是我!”江诗华急忙说,“我看见了我看见了,我刚刚看见......”他咽下一大口唾沫,“我看见它站在李淼淼的脑袋上,李淼淼的头都被踩得抬不起来了!”
江橘白也烦躁,“谁让你们乱碰棺材里的东西的?偷东西偷到死人头上,不找你们找谁?”
看着江诗华的李小毛和陈港,眼中也充满了怨言。
被比自己小五六岁的高中生教训,江诗华虽觉得丢人,可此刻丢不丢人的也不重要,他就怕那东西等会也找上自己。
“我知道错了还不行吗?那金子我也没拿啊,李淼淼拿的!你们别丢下我,求求你们了。”没亲眼看见都还好,可江诗华亲眼看见了,那根本不是拳脚可以相敌的,被盯上了,就只有一个死。
“行了,别废话了,先想办法出去。”江橘白转身往前走,他手指扶上墙壁,“按理来说,我们现在应该在一楼。”
李小毛点头,“对啊,没错,怎么了?”
陈港说:“大门应该是在右边,转过去应该就可以了。”
江橘白神色凝重,将长明灯往前送了送,“可为什么,我们前面是往下的楼梯?”
眼前不远处的楼道,分明是往下,幽黑寂静的甬道,似是不断有冷气从里边涌出,让站在原地的几人通身都冰凉。
“说说说说说不定是地下室呢?”李小毛从江橘白身后探出脑袋。
“别管什么地下室不地下室的了,先找门啊!”江诗华急得原地跺脚,“再不走,那东西追上我们了怎么办?”
陈港:“你这么急你怎么不走前面?”
江诗华嘟囔了一句,缩着脖子,不说话了。
江橘白定定心,尽量让自己不受外界的影响,江祖先说过,有一部分飘子,能力不强,只有等到人的内心极度脆弱和崩溃时,它们才能开始发动能力。
简而言之,只要内心够坚定,够唯物主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