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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藤(1 / 2)

今秾少有慌的时候。

哪怕当年从瑜家醒来发现自己没了过去的记忆,也不太慌乱,而是顺其自然地将日子过下来。

但遇到瑜生生病的时候,总是最难安。

大抵因为凡人力薄,遇上无法力解的事情时,便有种孤独的无力感。

往日里瑜生生病场景在一瞬间交替浮现,他烧得脸色通红的时候,惨白着脸微笑喝下苦涩汤药的时候,有时病得厉害了,便睡得人事不省,怎么叫都醒不来,只能等他自己好转醒来。

额头上的温度热得烫手,今秾连续唤了几声也没将人叫醒,只是嘤咛着回应两声,几乎没什么意识。

今秾连忙跑出去找其他人求助。

好在昨晚闹得晚了,今日所有人起身都起得晚,都还没出门,闻言连忙跑进来看,见床上人发着烧昏迷着,今秾又一个小姑娘吓得眼圈都红了。

蔡逸作为宅子的主人,显现了担当,立马命宅院里那对本地老仆去请府城里最好的大夫来,概因人家是本地人,对府城上下门清儿,哪里的大夫沽名钓誉,哪里的大夫医术高明,哪位大夫又擅长治风寒发烧,皆有门道,比今秾等人瞎着急强。

今秾也定了定神,回想过去照顾生哥的一切步骤,当冷静下来后,过往的习惯让她瞬间从容不迫起来。

先是请求柳夫人帮她烧热水,然后又请郭梨帮她打一盆凉水进来,她自己则擦擦眼睛,挽了袖子,找来一块干净的白色棉帕,沾了郭梨端来的凉水擦擦他的脸额头耳后脖颈双手等位置,最后再重新过一遍凉水,敷在额前。

做完这些,倒了杯温开水,稍微浸润了他烧得干裂的唇,然后坐在床头将他抱在自己怀中,缓慢地轻柔地将杯中水喂进他嘴里。

开始灌不进去,瑜生嘴巴紧闭,牙齿也合得紧,今秾小声地哄:“生哥,我是秾秾,我喂你喝点水好不好呀?”

来回说上两遍,哄着拍着,瑜生便如孩子一样张开嘴巴,将水喝进去了。

今秾差点眼泪都掉下来,她还记得以往的时候,大夫曾说,若是发病了,喂得进去水食便不当紧,缓缓能救回来,但若碰上全然没了意识的时候,水食灌不进去,这种时候最是惊险。

这些年,今秾记得有过两三回这样的情况,两三次鬼门关看着比常人半生一生经历的次数都多,但在瑜生漫长的历劫经历中,算得上寥寥几回的,那几次,赵氏都哭得不成样子,大夫也都摇头说看天。

唯有今秾不信命,总是日夜守在他身边,看着盯着,有时摸摸他的脸颊,握着他的手,挠挠他下巴,跟他说说话,若是气急了,还会说一两句狠话。

几次都这么惊险地挺下来了。

虽是如此,今秾每一回都在想,往后再也不想经历这种惊险又无助的时候了,每一次都感觉在悬崖上踏钢丝,一不小心就会摔得粉身碎骨。

其余人等,看她这般轻柔地仔细地照顾,一时感慨万千,方了解了为什么瑜生总是最紧张这个小未婚妻,不许旁人对她皱下眉头,凶上半句。

蔡逸摇摇头,带头出去,轻声叹道:“树枯藤不离,从来最是情。”

柳学子也低声道:“昨日学政面前,瑜兄讲述了他未婚妻如何照顾他的,他方能有今日,我只当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三分好也成了十分,没想到是真的。”

语气里多少带了些羡慕。

刚巧被烧完水的柳夫人碰上了,一眼神瞪过去,忙作辑求饶。

柳夫人没空跟丈夫掰扯,进了房,本想告诉今秾水烧好了,问她还要做什么,刚踏进去,见床上那对人儿,一个昏迷着,一个用自己柔弱的身体半抱着,那声音那神态……忽然就理解了为什么夫君刚才那般言语。

她不忍心打扰,便也退了出来。

一直等到一炷香后,大夫背着药箱赶来,今秾让开位置,让大夫把脉,又翻翻瑜生的眼皮,最后问了问过往的病情。今秾自是将以前的那些经历如实道来。

大夫捋须沉吟片刻,道:“因早产本有先天不足之症,哪怕近些年养好了,但身体仍不如常人稳健,约莫是这些日子攒着一股劲儿科考,等院试一过,瑜案首便心力松懈,于是病来如山倒。”

他摇头感叹:“瑜案首也算意志力坚强,他这身子,若是有不适早该倒下了。”

今秾想起来府城赶考一路上的经历,先是去县城找其他人汇合路上就淋过两场雨,当时生哥看着没事,她便也放下心。

后来在府城也有过一晚上趴在桌上睡了一宿的经历,那会儿想必也着了凉,只是当时不显,她便以为生哥这些年身子大好,无碍了。

如今想来,不过是因为生哥凭着一股想要考下院试的劲儿支撑着自己,这些寒气早已入了身子,等到考完院试得了案首,心神松懈下来时,就无法抵挡积攒的病气侵袭。

大夫说完,她自责地捏紧了袖口。

随后大夫开了三副药。

“三碗水煎煮药材熬成一碗,第一副药前三日一日两次地喂,若是没好,第四日起就喂第二副药性凶猛些的,若是好了则无需第二副,直接将第三副补身的药煎熬喝了。”

今秾听了明白,仔细地将药方收起来,又提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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