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云樱皱着眉捂着鼻子,这里的味道实在是太臭了。
一股子潮湿的霉味,还有排泄物和各种不知名的臭味混合在一起,难以想象自己在这住上几天后身上会是个什么味道。
好在她这间牢房没那么深入,比较靠门,所以臭味没那么浓郁,有人进出还能靠着带进来的风透透气。
得嘞,这段日子不用好好睡觉了,就这么坐着凑合休息吧。
本来赶了那么长时间的路就累的慌,没来得及休息又来大牢里了,还真是倒霉。
旁边的牢房突然传来砰的一声,萧云樱被吓得一哆嗦,转头看了过去。
那应该是一个专门关押女子的牢房,住了四个人,现在有个头发凌乱,蓬头垢面的老妇人扒着木栅栏恶狠狠的看着自己。
这是关出精神异常了?
那老妇人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像是终于确认了她的身份,突然高声喊道:“萧云樱,真的是你!”
萧云樱打量了老妇人一番,对方的面容被凌乱的头发遮挡了一部分,她没认出来。
“你是……”
老妇人像是想起了什么,把自己的头发往两边扒拉开:“是我,你把我害成这样,竟然认不出我了?!”
萧云樱这才勉强看清她的脸,认出了这人是谁。
“哦,刘老婆子。”
这人正是刘戈的娘。
刘老婆子像是疯了一样大笑着:“好呀,真是天道好轮回,你也因为犯事被关进来了,活该,你这小贱人,这是报应,报应!”
萧云樱淡定的整理了一下衣裙:“我的事就不劳你费心了,你呢?这几个月在大牢里住的好吗,看你精神不错,想来是住的挺好。”
这一番自问自答刺激的刘老婆子红了眼:“小贱人,你害的我儿丢了秀才身份去采石场受累,还害的我坐牢,现在终于轮到你了,我倒要看看你怎么死的!还有你爹娘那两个老东西和家里几个小崽子,早晚都会被你害死的!”
萧云樱站了起来,走的离刘老婆子近了些:“哎?我的事你已经知道了?”
刘老婆子被她这么一问,有些愣住了:“什么事?”
萧云樱又向前走了两步:“我毒害太后的事啊,听说这罪名挺重,要诛九族的,下曲村大部分都是萧家姻亲,听说一旦证实了罪名,上面会灭掉整个村子。”
说到这,她指了指刘老婆子:“整个村子是什么意思呢,就是也包括你,和你那个在采石场挖石头的儿子。”
刘老婆子的脸色随着她的话越来越白,嗫嚅着道:“不可能,你这种身份怎么可能见到太后娘娘。”
萧云樱双手环臂:“怎么不可能,哦对了,你还不知道,我因为想出了提炼精盐的法子,被圣上封为了县主,是进京谢恩的时候见过了太后。”
这话一出,刘老婆子信了几分。
她记得这女子自从在西山上摔了一跤之后性情大变,变的聪敏能干,运气也好,这事还真不一定是胡说的。
况且她觉得,没有人敢拿谋害皇家这种事来胡说八道。
刘老婆子嘴唇哆嗦着:“你……你谢恩就谢恩,毒害太后做什么!”
萧云樱像是不在意的道:“她故意用下跪磋磨我,我这人受不来这气,脑袋一热就想解决了她,不行吗。
你也知道,我这个人典型的吃软不吃硬,越是强硬的逼我,我越是不想服从。”
她说完不动声色的看了一下四周,两边牢房的人,包括对面关着男人都用一种看疯子的眼神看着自己。
当然,也有不信她的话保持怀疑的。
萧云樱忍着笑意小声嘀咕了一句:“真不惊吓。”
刚才还用那种色眯眯的眼神看着她呢,这么快就变了。
也不知道这里有没有太后的眼线,要是能把自己的想法告知太后就好了。
刘老婆子不想相信这件事,用力拍打着木栅栏:“你放屁,你一定是胡说的!”
她虽然被关在这里比较难过,但她更不想死啊!
巨大的声响引来一个狱卒,握着刀柄拍了拍牢门:“吵什么吵,安静,皮痒了告诉我,我给你们松快松快。”
刘老婆子跑到牢门处:“官差大人,这个疯婆娘说她是因为毒害太后娘娘被抓进来的,她胡说八道攀扯皇家,赶紧抓她去砍头。”
狱卒疑惑的看了眼萧云樱,这事又不是什么光荣的事,这姑娘怎么还到处说呢。
刘老婆子见狱卒不说话,心里不安更甚,催促着:“官差大人赶紧把这个小贱人拉去砍头啊!”
“闭嘴!”狱卒不耐烦的呵斥着:“该怎么判决太后娘娘自有定夺,轮不上你一个囚犯出主意,安静些,再吵拉出去打板子!”
这话一出,周围被关押的犯人都知道此事怕是真的了。
刘老婆子不敢相信的退了几步,指着萧云樱的手不停哆嗦着:“你……你不是人,你是西山来的恶鬼,就是来索我们全村的性命的……你……你……”
话未说完,两眼一翻,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狱卒对牢房里另一个女子道:“去看看她。”
那女子过去探了探刘老婆子的鼻息:“还喘气呢,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