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轻寒一连三天没有回顾府,沐漓从小书那里知道拓跋枭已经连夜把人弄到了漠北,眼下快到虞朝边境了。
这个女人也挺狠,为了活下去竟然忍心把两个孩子独自丢在顾府,她不会还在奢望顾景佑会好好对待他们的孩子吧。
顾景佑这样的男人,没事的时候自然是会花言巧语哄着她,可一旦触及到他的利益,别说是区区一个女人,就连他的亲生孩子他都会毫不犹豫的抛弃。
艳阳高照,微风吹拂,沐漓怡然自得坐在院中树下石凳上乘凉,望着远处玩闹的两个孩子神色淡淡,她不想原主那般苦心教导他们成才,反而放任两个孩子玩闹打耍,果不其然,没几天他们就忘了柳轻寒是谁,真心真意地喊着她母亲。
还真是两个白眼狼,认真对他们最后落得个不得好死的下场,把他们养废倒是感激上了,人呐,还是要对自己最好,自个儿痛快就好,管别人干嘛。
要是遇上个会感恩的还好,万一是个像顾家这般狼心狗肺的,最后怕是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顾向贤和顾向宣一人一只蛐蛐玩得不亦乐乎,双眼猩红,说话粗俗,全然没有小孩该有的天真和烂漫,顾向宣这段时间在沐漓有意的放任下狂吃甜食,远远看去,还以为地上蹲了个球呢。
顾向贤也是,没人逼他读书,整个人就跟乡下来的泥娃娃没什么区别,一手字写得跟鸡爪乱画似的,一点也看不出这样的人还有能成为未来的一品大臣的希望。
“马大帅,上,打死对面的瘦竹竿。”顾向宣眼底猩红,全然没有四岁孩子的娇憨可爱,脸上肥腻的肉狰狞颤抖着。
“你他妈找死,我的顾将军才是最厉害的,看你怎么死。”
顾景佑一进门就听到两个孩子脏话乱飞,把死随意挂在嘴上,一看,眉头一跳,双眼震怒,上前一脚就把两只蟋蟀踩死,黏腻恶心的汁液从鞋底溢出,甚至还有一滴溅到了顾向宣的脸上。
心爱的马大帅就这么死了,顾向宣一张胖成猪头的脸恶狠狠瞪向男人,这段时间在月安阁被人众星捧月的待遇让他早就养成了肆无忌惮的性子,也不管来人还是他父亲,站起身一把将顾景佑推倒。
顾向宣本来就胖,顾景佑一时没注意,硬是四脚翻天结结实实摔了一跤,对方还在叫嚣。
“想死啊,敢把我的马大帅踩死,信不信我一刀捅死你。”
狠厉暴虐的情绪从一个小孩身上展现出来,顾景佑不可置信,腰上还传来阵阵疼痛,男人额头青筋直跳。
“顾向宣,我就是这么教你跟人说话的吗,你的教养呢,整天就知道胡闹,看来是我太纵着你了。”
顾向贤到底年长一些,一看到顾景佑就乖乖站在一旁听训,可眼底同样是对男人的恨意,居然把他的大将军踩死了,可恶。
顾景佑狠狠骂了一通两个孩子,把这些天受的气全发在了他们身上,顾向宣哇的一声大哭,迈着肥胖的小短腿跑向沐漓。
“母亲,父亲凶我,呜呜,我再也不要理他了。”
沐漓忍着嫌弃抹了把小孩油腻的脸颊,低头轻声安慰道,“那我们就不理他了,他既然把你最心爱的东西踩死了,那你也把他最珍贵的东西毁了,如此,才算公平啊。”
女子眼神晦暗,一步步引诱孩子走向深渊,顾向宣自然听不懂沐漓话中的深意,只知道母亲说得对,那个坏蛋弄死了他的大帅,他也要毁了他喜欢的东西。
顾景佑本来就一肚子火,这阵子也不知道怎么了,以首辅裴慎之为首一堆文官看他不顺眼弹劾他,皇上也发难臭骂他一通,原本还有希望晋升正五品,眼下看,是一点希望也没了。
看到两个孩子被沐漓养成这样,顾景佑心底的烦躁越发抑制不住,上前就对着女人冷声指责。
“沐漓,你到底是怎么教导孩子,看看他们都被你养成什么样了,好的不学就知道斗蛐蛐胡闹,小小年纪就会把脏话挂在嘴边,你就是这么祸害他们的。”
女子眼眸冷冷一抬,语气冰冷,“顾景佑,你要是不想要你这只手了,本郡主不介意把他砍下来。”
女人的气势太过骇人,顾景佑被震慑住,竟哆嗦着把手放下,随后又暗自恼怒,他怎么能被这个女人吓到,拿出气势,还想找回主场,谁知对方完全不给他机会,冷漠的话语再次响起。
“顾景佑,我忍你很久了,要是你再敢说出一句辱骂我的话,本郡主一定让你生不如死,你知道的,我有这个能力。”
男人怒意褪去,随着而来的是一脸复杂,他发现,他越来越看不懂这个女人了,好像从前那个懦弱听话的女人正在渐渐远去,眼前的这一个根本不是他能掌控的。
她看他的眼神再也没有从前的柔情蜜意,里面一片空洞冷漠,还有,他看不懂的恨意。
认识到这一点,巨大的恐慌如潮水般袭来快要将他淹没,像是急需确定什么,男人急忙说道。
“沐漓,你不要再闹了,我知道你做这一切都是怪我冷落你,寒儿的事我已经知道了,是她咎由自取,以后,我们好好的好吗。”
男人眼底慌乱,卑微说道,“你不是说太医已经调理好你的身子了吗,今晚我们就圆房,生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