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玹眸光森然地看着下方的柳国忠，又是这个老匹夫，他和沐漓出来的事只有他的几个亲信知道。
好啊，看来他还是小看了柳国忠，手伸得够长的，连他身边的人都能收买。
不过，南宫玹已经安排好了死士，等他离开后，死士就会不惜一切代价杀了柳国忠和南宫墨，他不能给云晟留下这两个祸害。
南宫玹站好位置，防止有人想来对沐漓不敬，沐漓也傻眼了，她没想到竟然来了这么多人，这些人恐怕是柳国忠带来的，想让他们逼迫南宫玹杀了她。
只是，他没想到她是灵狐吧，而云晟的百姓，就尊崇的就是灵狐，柳国忠这个老东西的如意算盘算是打空了。
事实也是如此，柳国忠脸色黑得不能再黑，眼底满是震惊，特马的，谁能告诉他为毛沐漓还真是只狐狸，本来她要说普通狐狸也就罢了，可她偏偏还是只传说中的九尾灵狐。
别说云晟的百姓了，就连他见了都忍不住跪下来膜拜，可千万别小看了云晟对狐狸的尊崇，这么多年来，在皇室的授意下，云晟的每一个人心中对狐狸都抱有敬意。
哪怕是柳国忠这样的人要他杀狐也是不可能的。
百姓们看着沐漓的九尾圣光不停磕头祈求狐仙大人的保佑，沐漓朝南宫玹使了个眼色，后者对她微微点头，沐漓重新闭上眼专心朝连山内注入灵气。
就这样，沐漓的尾巴渐渐变少，九条，八条，七条......两条，一条......
看着沐漓肉眼可见的虚弱南宫玹眼底满是自责与心疼，最后沐漓满头大汗疲惫不堪地踉跄了下，隐隐有倒地的架势，南宫玹眼疾手快的想要过来扶着沐漓，却被女孩抬手阻止。
沐漓深深呼口气稳定住了体内的气息，望向了山下一张张虔诚的脸，最后她深深看了一眼南宫玹，那眼神包含了太多，有不舍，有解脱，还有一丝令南宫玹心慌的眸光。
男人屏息凝神，他要听听沐漓心中的打算，他要知道沐漓到底想做什么。
听不到，为什么，南宫玹从来没有一刻像这样这般希望自己的读心术赶快出现过，可是以往无往不利的读心术，这一刻就像失灵了一般。
听不到，什么都听不到，耳边是下方百姓朝拜的声音，可他们的心声南宫玹听不到一丝一毫。
“漓漓，过来，”或许连南宫玹自己都没发现，他此时的眼神是多么的慌乱无措，就像是一个迷途的孩子，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以至于连他的声音都带着微微的颤抖。
“沐漓，你先过来，有什么话我们回去再说，我们不是说好要一起走的吗......”
南宫玹想要靠近女孩，可沐漓笑着一步步后退，直到站在悬崖边上，男人瞳孔一缩，大喊道。
“别走了，我不过来就是了。”
“玹玹，对不起，这本就是我的任务，而你，还有你的任务需要去完成，所以，答应我，好好活下去。”
“不，沐漓你听好了，你要是敢丢下我一个人，我马上从这跳下去，”南宫玹快要崩溃了，他的眼眶猩红，慌乱大喊。
底下的民众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看见他们向来狠厉的帝王哭得像个孩子般无助。
“漓漓，你听话，先过来。”
沐漓摇摇头，明明是她是笑着，可南宫玹只觉得无尽的悲哀。
“南宫玹，你答应我，好好治理云晟国，要带它走向强大，这是我唯一的愿望。”
“那我呢，”南宫玹哽咽，“那我呢，沐漓你还有没有心，我求你，不要丢下我，好不好。”
“北戎打算进攻云晟，现在云晟的天灾已经解除了。”
“我不要听这些，我只要和你在一起。”
“赵怀良将军对云晟忠心耿耿，是个良将，你可以放心地派他去抵御北戎。”
沐漓就这样平静地交代南宫玹以后的事，男人自嘲一笑，踉跄后退。
“沐漓，你知道的，如果你走了我也不会独活，所以你跟我说的这些都没用，我不会听的。”
“不，你会，”沐漓看着男人的眼睛，说出了让南宫玹觉得残忍无比的话，“因为，你会忘了我，从此你的世界，只有云晟。”
男人瞳孔一缩，他终于知道沐漓想做什么了，她怎么敢，她怎么能抹去他们的记忆，这对他来说绝对比死了还难受。
“沐漓，你敢。”
女孩淡淡一笑，就像是往常那般轻松的说道，“我有什么不敢的，你忘了，你说过，我可以对你提任何要求，可以让你做任何事。”
“现在，我要你好好守护云晟。”
“不......”
沐漓身上的红光越来越强烈，身后的民众一个接一个地倒了下去。
最后南宫玹也感到昏昏欲坠，他强撑着眼睛不愿闭上，可沐漓的灵力太强，最后在倒地之前，他深深看着沐漓，手指在地上用力划着，仿佛是要牢牢记住女孩的模样。
在南宫玹也昏迷之后，沐漓终于也支撑不住地倒在了地上，眼看天色越来越黑，沐漓强撑着离开了连山。
下山的路上沐漓几次想要昏倒但强烈的意志支撑着她，沐漓靠在一棵树后休息，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