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演受不了这委屈。
“走，下一家！”
他立刻关上院子门，又要从群众中选人。
“一百给出去。”
“两百给出去——”
“一千给出去。”
竟然没遇到一家，院子里鸡的数量少于一千只的！
更TM气人的是，每次他要去另一家的时候，都要先从上一家，绕个大圈子，结果回来一看，院子都在上一家隔壁。
再继续下去，整个村都要被轮着选一遍了！
这么溜达了几次，别说导演，就是村里的老太太都有点遭不住了。
问得那是相当实诚。
“咋啦导演，你还想继续给鸡换地方？”
导演：“？？？”
导演怒气冲冲地去看老村长。
老村长咳嗽几声，让人把老太太拉下去，又是那一套伟人语录，“我们伟大的领袖曾经说过，群众的意志是不可违逆的……”
导演：“……”
导演真想发脾气。
但是他看了一眼还在开着的摄像机，再次咬牙忍了下去，憋得自己的脸都青了。
“不就是钱吗？”
“我给！”
说话间，他还想去找副导演。
然而，副导演却眼睛一翻，直接累晕了。
导演：“……”
导演终于肉痛地拿出了自己的钱包。
“多少？五万，还是三万？”
“我买这么多，你们总得给我便宜点。”
“那当然，那当然！”
群众N和群众三是兄弟，刚刚从城里打工回来，也是个戏精。
说话的时候，他已经从村委会那边借过来POS机，头点得跟老村长一样，特别谄媚。
导演一下子就觉得自己高贵起来了。
“这还差不多。”
他咕哝一句，刚想在机器上点个2，就听群众N道，“一口价，十万！”
导演：“……”
导演出离地愤怒了。
谁家的便宜，是反着“便宜”的啊！
他觉得群众N 好没道理。
群众N一点也不反驳，甚至诚恳表示，“您要是想多跑两趟，其实我们也无所谓。”
“我年轻着呢！”
说着，他抬了抬自己的胳膊。
而这个时候，天色已经很晚了，不仅拖拉机师傅下班，天还很不给面子地飘起了绵绵细雨。
冷冷的冰雨打在导演脸上，那温度，一如导演此刻冰冷的内心。
“导演，快决定吧，再这样下去，摄像机都要进水了！”
这可不行！
那设备大几十万呢！
导演一下子从文艺范中清醒，终于再度妥协了。
“叮——您的账户现已到账，十万元！”
二丫过来凑热闹，学着电视剧里的旁边在一旁配音。
导演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乔翘却给二丫露出了一个赞许的眼神。
“小贱人！”
导演看到乔翘，暗暗咬牙切齿。
等买完鸡，他刚刚想让人把那些鸡全部从院子里抓出去，就看到原本就很可恶的群众N收起POS机，变得更可恶了。
“对不起，我们卖鸡不卖人。”
“您要是想雇人抓鸡，那可是另外的价钱了。”
导演：“……”
导演气得想退货。
人家又说“货物售出，概不退换”。
明显就是在耍赖皮！
随着雨势越来越大，导演简直被折腾得没了脾气。
他逼迫工作组的人去抓鸡。
“咯咯哒——”
“咯咯哒——”
扑腾着扑腾着，鸡没抓几只，身上沾到的鸡屎又多了几分。
“yue——”
导演刚刚开始还吐，吐着吐着，他揪掉头上的一根鸡毛，竟然都免疫了！
“不愧是导演，这心理素质，就是好！”
乔翘看着导演，带头鼓掌。
导演生无可恋地看她一眼，终于还是放弃了，“今天就到这，先睡吧。”
他疲惫的摆手，说着，就要带人往群众N家里走。
但是还没走两步呢，群众N就不愿意了。
“诶，干什么呢？干什么呢？”
“我只是把鸡卖给你们，又没说要把房子租给你。”
导演：“……”
导演被气的直哆嗦，“你们，你们这是欺负人！”
群众N这可不承认，说话竟然还非常有理有据，“怎么欺负人了，我本来就是只答应卖鸡嘛。”
“不然，你们也有摄像机，倒回去找找看就好了。”
“要是你们能找到证据，我别说把房子借给你们，卖鸡的钱都退给你。”
导演：“……”
导演扭头看剪辑师。
剪辑师回导演一个冷笑。
“村长！”
导演又只能重新找老村长。
“哎呦，老了，不行了！”
老村长年纪大了，还抽空回去吃了只鸡，回来的时候，嘴巴上的油花子都没擦干净，气人的很，“领导啊，又有什么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