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啪嗒...”
沈娇的高跟鞋踩在沾满水渍的地面上,激起一阵阵的水花。
鼻间是恶臭难闻的味道,水中各种奇形怪状的人被关押在笼子中,看到经过的沈娇时情绪也没有半分波澜。
按照光头男手指的方向,沈娇一个一个地搜寻而去。
她找得很仔细,生怕自己会遗漏到那个人。
毕竟已经太久没见了...
能在这个地方活上一段时间的人,就算不死怕是也早已污烂到模样大便,不仔细找还真难找到。
沈娇的喉咙间哼着小调,欢快愉悦的声音在这寂静的空间内回荡,与那破旧不堪、腐臭无比的环境形成鲜明的对比。
若是有旁人看到,怕是都要骂一句这个女人的无心。
是啊,在经受苦难的人面前哼唱着小调,心情也像是很愉悦的模样,这哪里是人能做出来的事情?
这分明就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恶魔!
可沈娇却不管,她只是自顾自不断重复的哼唱着同样一个音调,伴随着高跟鞋的声音,显得十分诡异。
不是...
不是!
这个也不是!
到底在哪?
沈娇一间牢房一间牢房的寻找,随着时间的推移,她的情绪开始变得焦躁,就连那哼唱的语调也从最开始的轻快变的沉闷急促。
修长的手指不自觉地再次握紧,还未愈合的伤口又再次被指甲嵌入,可沈娇却仿佛不知痛一般,继续寻找着...
全都没有!
搜遍了整个石牢的沈娇双目无神,心底如坠冰窟般寒冷。
不可能,怎么可能呢?
自己筹划了这么久,为的不就是这一刻!
可若那个人死了,她所做的一切不就都成为了一个笑话?
难道那个死了的人真的是...
“阿娇,不论在哪里,我们都要好好活着,不论是为了家国、还是自己。”
“我们还会再见面的,相信我。我啊,是不会轻易就死掉的,我想活着,我想活着看看你们...”
“我私心里其实是希望你能为自己而活的,可是...对不起...”
“...”
熟悉的声音在脑海中回放,眼泪不知何时竟滑落于脸颊。
感受到眼睑的湿润,沈娇用力地摇了摇头,将这种想法泯灭在脑海中。
是啊,他说过,他们还会再见面的。
沈娇深呼吸一口,将自己的情绪调整好后又冲着水池的方向走去。
石牢中没有,那或许他在水牢中呢?
还有地方没有搜全,她不能放弃,机会只有一次!
想清楚了的沈娇来到水池旁,她眯着眼睛一个一个地望去,嘴里依旧在哼唱着那轻快的音调。
“??∮...”
“哒啦啦啦...”
这样的声音没有引起任何一个人的注意,他们的意志早已被蹉跎殆尽,如今想死却不能,哪里还会有精力去关注陌生人的哼唱?
真的没有...
被抓来的人,都...都死了吗?那个人也不例外...
就在沈娇快要绝望的时候,水池中最中间的一个笼子突然动了一下,发出轻微的“哐当”声,似乎是锁链移动的声音。
紧接着,一道非常非常低的声音响起。
那声音细微如蚊,在锁链声的掩盖下几乎听不清。
若不是沈娇的五感十分灵敏,不仅时时刻刻注意着周围的动静同时还对这个声音异常熟悉,就连她怕是也会错过。
“????...”
“哒...啦啦...哼...”
即使这个声音非常小,但沈娇还是成功地捕捉到了。
她的身形一顿,一双眸子快速地四处张望。
那声音不过出现了一瞬便很快消失,但沈娇却听得非常清楚。
不会有错的,是他!绝对是他!不是错觉!
这个音调,只有他会知道!
那一刻,沈娇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在砰砰直跳,焦躁感瞬间充斥在脑海中。
她循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发现池水的最中央有一个巨大的生了锈的铁笼。
铁笼通体发黑,似乎是被血迹沾染的,如今已经变成了看不清的脏污颜色。
里面坐着一个蓬头垢面的看不清性别的人,长长的头发上沾满了污渍和油垢,一缕一缕地将人的面容全部遮挡住。
那人浑身上下都脏乱不堪,脚腕上和脖子上都被栓着一条胳膊粗的铁链。
结痂的或没结痂的伤口在深灰色的皮肤上纵横交错,如同一条条蜿蜒爬行的蜈蚣一样十分可怖。
搁着较远的距离,沈娇甚至能从那遮盖住脸颊的头发中看到一双清澈明亮的双眸。
那双眼睛就这样直勾勾地注视着她,在这阴森的牢房中显得尤其诡异。
但沈娇却并不觉得奇怪,她的身体微微颤抖,嘴唇止不住的哆嗦,眼角也有些湿润。
“来...来人,去帮我把最中间的那个...那个猪...猪仔拉过来。”
沈娇用自认为正常的语气吩咐人过来将那个铁笼拉过来,自己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