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事务所的路上。
小泉并没有询问，自己离开办公室以后，“烟草男”又单独和降谷零说了些什么。
在她拒绝了被招安以后，就被对方非常客气地请出了会议室。
小泉的心态很平和。
她又不是人家公安的自己人，被区别对待了当然也是非常正常的。
“烟草男”显然并不想放弃她这个优质潜力股，让她再好好考虑一下，不用急着答复。
于是小泉也给了对方一个台阶，答应会好好考虑。
然后，她就被请到另一间办公室待机去了，干干净净，没有监听监视设备的那种房间。
在一个人等待的时间里，小泉又复盘了一遍刚刚和“烟草男”的对话。
呵，考虑……
考虑个毛线啊！
如果她真接受了公安的诏安，将成为和五人组利益相同的战友。
但她的利益出发点，分明和五人组并不相同，甚至和组织、和琴酒也不相同。
真可笑，她刚刚竟然真的差点被“烟草男”给的好处煽动了，明明他承诺的那些都只是空中楼阁。
她竟然差点忘记自己的初衷和目标了。
不过，虽然小泉什么都没有问，降谷零倒是主动将“烟草男”和他的谈话内容全都说出来了。
“我理解你的选择。毕竟如果你真的接受了那个身份，有不少手段反而不好施展出来。我并不认为你的拒绝有什么问题。
“而且话不是没有说死嘛。只要留下这个口子，以后你想回归的时候也有了通路。
“然后，大概是因为拉拢不到你，所以那位拉拢的目标就变成我了。托你的福，我现在已经是警部补了。”
小泉皱眉。
“才是警部补？他们格局还是小了啊。”
“毕竟工作时间太短，资历没有你深，做出的成绩也着实有限，总不能越过你的等级啊。”
“然后另一件事，还是沾你的光，不光是警视厅，警察厅也要大地震了。因为这次的事情闹得太大，不光是警备部，整个警察厅恐怕都会被清查梳理一遍，这次的重点就是查贪污渎职。”
小泉：“这跟我有什么关系？这个锅我可不背。”
降谷零笑得很开心：“哈，这话你去问当初那位因为你落马的警视长，看他信不信。”
“……你怎么那么开心？这里还有你什么好处吗？”
“算是？反腐反贪以后，干实事的人多了，至少我的工作也能好做点，不会遭遇像你那样尴尬的情况。”
“呵，你倒是不担心指手画脚的人变多了呢？”
“应该不会。国家委员会的那位当着那位‘最高长官’的面应允我，给我足够便宜行事的自主权，不用非要事事上报等审批了，真是太好了。
“啊对了，还有。因为公安里暂时没有合适的人选，TSE的管理控制权暂时不用上交，交给我自行掌握。所以你不用急着把猫塚和高木健那些人撤出去，维持现状就好，这样未来也方便配合你的行动。
“就算你说这家公司对你来说已经完成使命了，但是对组织的意义还是很重大的吧。特别是还牵扯到美国领事馆和小山田奈惠竞选东京市长的事。”
小泉哪还能不懂降谷零的小心思，“嘿”笑了一声说道：“诶？可那两个人我马上还有别的用处啊。”
降谷零的笑脸一僵。
他轻咳一声：“诶……这么快吗？”
小泉哈哈笑起来：“你该不会是被TSE的工作量给吓到了吧？”
啊，被看破了啊。
降谷零脸上一热，还是无奈地点头承认道：“嗯，是的。第一我不可能把自己的时间完全扔在这家公司里，第二就算让我管，我也没有这方面的工作经验啊。作为一名外行人，我觉得还是不要擅自插手添乱比较好。”
小泉呵呵笑道：“那你就自己组建个能帮你干活的团队不就好了。”
“诶，话说得容易，可我去哪组建这个团队啊。”
“人手不是现成的吗？”
“诶？”
小泉笑眯眯看看降谷零，没再解释，把思考的时间留给对方。
降谷零沉默良久，终于迟疑着开口：“你说的人手，难道是指山田太郎？”
小泉笑笑：“你认为他不可信？”
降谷零立刻回答：“不是的。他虽然已经离职，但对社会的责任感，他比大多数在职警察都要强。”
“你觉得他工作能力不足？”
“怎么会！”
“你觉得他是灰色地带的人，行事风格太过暴力随性，跟你合不来？”
“……多少是有点。但如果是在TSE工作的话，说不定他这样的风格才是最合适的。”
小泉笑笑，意味深长地说道：“那就是，你认为他自毁身体，是不容于社会的奇葩，所以看不起他，觉得他不堪重任？”
降谷零：！！！
“我……”
降谷零猛然愣住，“没有”两个字竟然迟迟说不出口。
原来他潜意识里是这么想的？
他看不起山田太郎？
霓虹这个社会总是容不得太过个性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