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以前原装哥那样肯定不太行,可现在的萧玉书也没法定位自己跟挽酝之间的确切关系。
说是师徒,
可那是建立在原装哥的基础上的,
说是朋友,
根本算不上,在挽酝面前,萧玉书总有种自己是小孩儿的感觉。
可别的......
说到底,他面对挽酝的时候,总有种心虚感。
哎呀这么想着怪愁的,
再加上外面的鸡一直咯咯咯的叫个不停,萧玉书也没法静下心来细细思索,于是他干脆推开门,走到鸡圈里看了看。
这么长时间过去,
这群鸡的数量好像达到了一个微妙的平衡,有死有生,数量倒也没有长到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
而且这群鸡也是挺厉害,没人喂的时候就自己闷头啄地,愣是把自己的喙练就了一副破冰的好本事,轻而易举的就能啄开冰面吃到下面埋着的草籽虫子之类,
真是厉害,
萧玉书看着自己手指头上被啄出来的一个血口,顿时脑门滑下三道黑线。
嗷,
真疼!
“夜间风凉,你蹲在外边儿做什么?”在萧玉书蹲在地上看着自己手指尖那一大滴血珠看的满心酸酸时,身侧突然响起挽酝的声音。
这一声有点突然,而且萧玉书蹲着的姿势也有点不雅观,即便是知道自己已经在对方面前露了底,可这段时间养成的下意识的习惯还在,萧玉书连忙唰的一下站起身,规规整整,板板直直的,心里跳快之余低着头不敢看挽酝的表情,刚想说话时却目光一扫,扫到了两个人的身影。
疑惑之余,萧玉书下意识抬起头来一看,这一看又给他整迷茫了。
只见眼前两人,一人清冷俊雅,另一人眉目也是不染凡尘的清冽。
前者萧玉书倒是熟悉,挽酝这个长辈可谓是他最信赖的男人,但后者萧玉书也一点都不陌生。
“这、这......”
这张脸跟萧玉书自己的如出一辙别无二致,若非要相较出个什么不同,那大概就是身量上有些差别。
眼前青年身量高挺,甚至隐隐比挽酝这个长辈还有越过之势。
那高冷的神态,
那淡漠的眼神,
萧玉书只在从前被原装哥的魂魄揪着拉练时才见过一模一样的。
这人不是原来的‘萧玉书’还能是谁?
可问题是,
原装哥啊,你是怎么回来的?
萧玉书心中的震惊全写在了脸上,一点掩饰都没有。
这当然也是挽酝意料之内的反应,眼前少年惊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好似受惊的雏鸟鹌鹑之类,双眸之中好似憋了一堆话,结果却一句都说不出来的模样瞧着怪好玩儿的。
如此多样的表情变化,自己身边早熟沉稳的青年可从来没有过。
新鲜之余,挽酝轻咳一声道:“早该告诉你一声,御疏回来了。”
“啊......这......那个我......”萧玉书紧张的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支支吾吾半天,愣是没说出一句像样的话。
反倒是在他纠结之时忘却了手上破了的口子,血珠子滴在雪里,红红的挺显眼。
挽酝见此,问道:“手怎么了?”
可算是碰到个能回话的话题,萧玉书连忙攥了下手,带了点老实的笑道:“啊那个鸡......兴许是没养熟,所以就被叼了一口。”
眼前人虽然挂着浅笑,可不难看出眼中藏匿的几分拘谨,挽酝闻言,眼神朝一边对着三人咯咯咯叫还气势汹汹的公鸡身上扫了一眼,然后道:“养不熟?”
他忽然浅笑了一声:“养不熟你还煮不熟吗?”
“啊?”没料到挽酝会这么说,萧玉书又被震撼了一次。
边上的大公鸡一下就咯不出来了。
自从两个嫡传弟子去了学府之后,折云峰峰顶上再也没飘过人间烟火气,如今倒是回来了一个,可桌上围坐的却是三个人。
“你这手艺可是难得,是以前在自己那个地方练出来的?”挽酝尝了口盘子中冒着香气的烧鸡,舌尖上弥漫的咸香实在难得,他不由得挑眉道。
萧玉书不好意思挠挠头,道:“以前我都是一个人,刚开始也做的不好,做多了也就好了,多磨多练嘛。”
“你也知道凡事要多磨多练。”萧御疏端着碗,不轻不重的瞟了萧玉书一眼,意味深长道。
这话,
好像是在内涵之前萧玉书面对他的苛刻训练时那千方百计的想偷懒。
细细回想,
萧玉书这才恍然,原来他一开始的感觉就是没错,即便是作为被系统抽来的魂魄,那时的原装哥恐怕心里对自己一早便留有印象,所以当时的恨铁不成钢是真的,嫌弃也是真的。
当然,一切练成后的默声肯定也是真的。
哦!
自己那时还胆大包天的想让萧御疏给自己唱歌解闷儿,现在想想真是惶恐。
也不知道他还记不记得......
“以往练剑的那些时日,我都记得。”好似知晓萧玉书面皮下的心虚,萧御疏淡淡道。
萧玉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