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得睡不着觉的其他长老一头雾水的跑大殿上找青云说事,恰好碰见了桑禹被青云挽酝夹在中间质问的一幕。
柳如兰一听说萧玉书和时望轩半夜出现在桑禹房中脑中残余的最后那点困意即刻间彻底灰飞烟灭。
这位女长老当即冲出静心峰,漫山遍野去寻找自己那个整日见不到人影的徒弟。
更惊悚的是,
沐辰,
还真让柳如兰在流光峰半山腰上给找着了。
柳如兰差点没返回一趟加入挽酝对桑禹的沉脸对峙当中。
这一晚上,直到天亮,桑禹和胡先才被青云和挽酝放了出来。
而萧玉书跟时望轩直到将近午时还在大殿里听训,
这个训也训属实有意思。
挽酝将萧玉书护在身后训时望轩,
青云将时望轩护在身后说萧玉书。
染白全程不敢说话,
其实一开始这位仁兄是尝试着想劝架来着,结果对青云说青云不听,对挽酝说挽酝不理,两人争执间好似不约而同的把染白屏蔽似的。
照萧玉书的形容来讲,
就是染白创建三人群聊失败,只好作罢袖手旁观。
别看平日里青云面对挽酝的时候是有求必应,要什么给什么。
可今日面对挽酝,青云一贯温煦的脸上终于浮现了几丝强硬之色,但更多的是无可奈何。
“挽酝,望轩定不会像你说的那般顽劣,兴许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挽酝冷眼道,“你的意思莫不是在说,这小子没错,错的是玉书?”
青云顿住,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挽酝继而又道:“那你意思是说我小人之心,偏心眼儿?”
青云一噎,道:“也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什么意思?”挽酝声音愈发冷了起来,指着他身后站着的时望轩怒斥道:“自从他被你带到这里来,惹出了多少事端?哪一次没有牵连玉书?”
说到最后,挽酝切齿之意浓重到好像青云再多提时望轩开解一句,他就能连着一大一小一起揍。
“玉书自小养在我身边,从来没擅自出过折云峰,又怎可能会自己前去流光峰那厮屋中?更何况是深更半夜......”
青云见挽酝这般笃定,忍不住低声道:“可望轩说,他亲眼看见玉书是在夜中主动敲的六师弟的门......”
“浑说!”挽酝一掌朝桌上拍下,霎那间一片冰霜乍现,他厉声道:“我养大的徒弟,我能不知道?玉书若是要到其他峰上,必定会告知我,从来不会如此!”
挽酝说的这般坚定,听得青云顿时汗颜,说不出话来,站在两人间的染白拿着自己的药箱,严阵以待的模样像是做好了随时救人的准备。
一会儿要救谁?
显而易见。
“玉书绝不可能独自下山,更别说深夜中,你不如好好盘问你后面那个小子。”挽酝沉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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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玉书在挽酝身后默默听着,大气不敢出一声。
挽酝越是当众坚定不移的维护自己,他心里就越发愧疚难安。
这种辜负了长辈信任的感觉,真的很锤心。
面对挽酝半点不让步的态度,青云唇动了又动,看着挽酝身后的萧玉书,眸光闪烁间仍是想再说些什么,奈何还没说出口就被挽酝再次怼死。
“你既然这么喜欢护着这小子,怎么当初不自己收了他?”挽酝冷道。
青云先是一愣,随后便苦道:“你知道的,从你我这一辈起,静心峰收徒的规矩就变了,先任掌门的规矩,破不得。”
“破不得?”岂料挽酝却讥嘲道,“我还当你是问心有愧,不敢收呢。”
“我......挽酝,陈年旧事还是莫要再提了。”青云无奈道。
这话落在挽酝耳里可就变了味,他当即冷声质问道:“莫再提了?凭什么不提?就凭你修为卡在金丹多年,一点长进没有吗?”
萧玉书不得不钦佩挽酝一点,
一般不说话,说话不一般。
真没想到一个在折云峰上多年久居不出的人,说话戳人肺管子的功夫居然这么精绝。
青云当时就没了声音,仿佛被掐住了嗓子。
“呵。”
然而就在这种紧张的气氛之中,几人忽的听见有人低低笑了一声。
这声音笑的很莫名其妙,
但并不难猜,
要么是在笑挽酝讽刺青云的话,要么是在笑青云挽酝间持续了将近一个时辰的循环争吵很无聊。
反正肯定是嘲笑,
青云诧异回首,萧玉书也跟着悄悄抬起自己震撼的头,越过挽酝身后的遮挡,萧玉书真切看到了时望轩脸上还没消下去的浅笑。
就那么明目张胆的挂在嘴角眉梢,一点都不带遮掩的。
见此,
萧玉书心瞬间就扭起来了:
时望轩,
你真是Big胆儿!
这种火烧眉毛的紧张时刻你也敢笑出声来,不摆明找死吗?
可时望轩是胆子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