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玉书本以为这次在挽酝面前露了个大馅,往后的日子将会是一日比一日如坐针毡的心惊胆战。
然并卵,
他直接玄妙的在玄天宗度过了一段相当安逸的平和日子。
特别长,
长达半年之久。
当然,
时间一长,
安逸就安逸不了了。
比如半年后的某一天,
丹心峰上,
已经乱成了一团。
“你给我下去!”
“大师兄!你快冷静冷静,别跟这么大点的小孩子过不去啊!”
“哎呦我快拉不住了!”
“五师妹别傻站着快过来帮忙!”
“来了......”
......
“嗷——哟!”
“啊!五师妹,也没让你这么使劲啊!”看着因为令柔用力过猛而被拽过头甩飞到池塘里的寒允卿,黄莺无奈捂脸道。
令柔双手还保持着拽人的动作,眼睛眨巴了下,后知后觉道:“呀?大师兄怎么飞出去了?”
胡先凉凉道:“问你自己哦,五师姐。”
意识到是自己的问题,令柔缓缓瘪起小嘴,双手食指怼在一起,低头不敢说话。
小姑娘错是错了,但这个低头唯诺的模样瞧着怪可怜的,身边的沈绾竹瞥了她一眼,随后没好气道:“这能怪谁?谁让他无缘无故朝小孩儿发疯,活该。”
关于沈修竹和沈绾竹为啥会出现在玄天宗,
那是因为得知薛肆要留在这里给七峰弟子开小灶,沈长空立刻把自己两娃拎到了青云面前。
对,
没错,
就是蹭课。
“也不能这么说,大师兄平时闹是闹了些,也不总这么......嗯。”饶是黄莺再想为寒允卿说些什么却真想不到找不到话,因此目光一转想找人来帮自己替寒允卿辩解两句。
可场上看起来唯一一个能替寒允卿说话的沈修竹已经熟练的去那边的池塘捞寒允卿去了,其他人多少都参与了方才苦口婆心的劝架中,一个个累的不想说话。
除了......
“三师兄怎的站那么远?”黄莺的视线扫到了一边的萧玉书,奇怪嘟囔道。
那人侧身负剑立于树下,枝丫交错光影斑驳间看不清神情,但一动不动的模样大概是对他们这边的状况没有半点在意之心。
三师兄嘛,
一定更不会帮大师兄说话了。
黄莺心里如是道。
其实不论好话,就算是赖话萧玉书也一点都说不出来。
光是憋住心中即将爆发的汹涌笑意,就差点要了他的半条命去。
关于寒允卿大脑发育不完全小脑完全不发育这个问题,萧玉书觉得自己对他的蠢已经了解的够七七八八。
但没想到,
属实没有想到,
以寒允卿的智商,
连个九岁小娃都怼不过,
三言两语就被丹华说破防,
然后上头之中被令柔这个被叫来劝架的怪力少女给丢到了池塘中,
正好,
败败火。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萧玉书为什么站着的这么远?
为什么待在树荫下?
不就是为了到时候憋不住笑能掩饰一下,
免得被人发现。
“笑什么呢?这么开心。”
得了,
总有那么一个煞风景坏心情的。
萧玉书眼皮一抬,眸中所有笑意在触及到身后薛肆噙笑的桃花眼后瞬间消失殆尽,他没说话,瞪了薛肆一眼。
然后顺理成章的得到了对方一声尾音上挑带着不解意味的:“嗯?”
“他们都在那边玩闹,你怎么自己一个人站在这儿偷笑?”薛肆方才回无量峰去取自己被一桢拿去锻造改良的刀,错过了寒允卿跟丹华因为玩秋千而引发争吵的一出闹剧。
刚一回来,
映入眼帘的不是面前嬉闹乱糟的众人,而是孤零零的、自己站在老远一棵大树下大半张脸隐在阴影中的萧玉书。
嘈杂之外形单影只的安静格外显眼,
若是之前没见过不了解的旁人,看见萧玉书一本正经板着张脸安安静静站在一边不说话的模样,自然是没有半点怀疑的认为这人冷冷清清不愿掺合周遭喧嚣,是个遗世独立高冷漠然的小古板。
可谁家小古板会当着母鸡的面耍鸡蛋玩?
蛋黄都耍散了的那种。
萧玉书此人明明就是内心欢脱有趣却非要人前强装正经冷漠的一个古怪之人。
薛肆心里明镜似的,却也更加好奇,
为何这么好玩的一个人偏要装作那般沉稳?
挽酝不像是对弟子要求甚高甚严甚是苛刻的人。
心中疑惑越多,薛肆对萧玉书这人的好奇也便愈重。
然而每回薛肆的话顶天只能得到萧玉书冷眼的一句:“与你何干?”
这倒叫薛肆蛮疑惑的,
但薛肆不知道的是,
因为他的突然横入,
在这半年里,
萧玉书百防千防的人,除了一个随地大小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