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中咽了下口水后,萧玉书就听见丹姝的声音:“折云峰常年多雪,便有弟子闲暇时刻堆雪人为乐,这想必是有人堆的。”
“哦,”丹华道看着眼前硕大的雪人,道:“是谁堆得?竟然这般大,好厉害。”
“这自然是......嗯......”
丹姝刚想随口说这定然是附近住着的人堆得,可转念一想,这里可是折云峰峰顶,只有三个人。
以萧玉书那样寡淡不解人间烟火的性子,定然是没这个心思,而三长老......就更不可能。
最后只剩下了时望轩,
但在丹姝的印象中,
虽然时望轩自从历练回来后性情变沉了许多,可即便是之前,丹姝觉着他也不像是这般闲趣的。
既然这师徒三人都不想是这般闲散的,
那......
总不能是这雪人自己凭空堆起来的吧?
丹姝陷入思考后,丹华也跟着不说话,但他自然没有丹姝想的那般多,没有长齐弯弯绕绕的小脑袋瓜里只剩下了头一次看见大雪人的激动和好奇。
他围着雪人转了好几圈,边转边好奇的上下打量,还时不时的伸出手来摸摸。
小孩子下手没轻没重的,总是能把上面的雪给捣鼓散,哗啦啦的往下掉。
越掉,
萧玉书心里越慌,
这一刻,他开始后悔了,
什么样的大傻子才会想出这么个损招,不仅不安全,还他妈的把自己退路给堵死了。
萧玉书简直不敢想像自己现在要是就这么被丹华这小孩给戳漏在丹姝面前,那将会是何等尴尬的景象。
妈的系统肯定又会逮着机会狠狠折腾他一把。
尽管萧玉书心中万分祈祷,但丹华的爪子还是没停下来,左戳戳完右戳戳,上戳戳完下戳戳。
一下又一下的,仿佛戳进了萧玉书心中。
“咦?”戳着,戳着,丹华忽然收回了自己的手指头,不解的朝丹姝道:“师姐,雪人为什么是软软的?”
因为你戳到了我的屁股,
倒霉孩子!
萧玉书心中憋屈至极,
再这样下去,
他迟早要露馅的,
天爷啊,
谁来帮帮我!
丹姝道:“雪怎的会软?你莫不是跟师姐说笑?”她这话说完,开始朝四处张望。
“莫要在此浪费时间,眼下还是要寻到你三师兄为重。”
听丹姝这么一说,
丹华“哦”了一声,随后目光从雪重萧玉书露出来的衣袍衣角移开。
萧玉书平日以原装哥的形象对外时所有衣服都是随挽酝的清一色白,皎如雪,落在雪中两者颜色大差不差的,再加上丹姝无心雪人,只惦记着找萧玉书,因此才没有发现。
可丹华不知出于什么心理,他凑得这样进,衣服和雪自然也是分的清的,但愣是没说,跟着丹姝两人转身离开了折云峰峰顶,向着别处渐行渐远。
萧玉书一直等着,
等两人在自己竹舍附近寻了个遍一无所获泄气离开后才敢动身把雪抖搂开来。
啧,
蹲了这么半天,
脚都蹲麻了,
麻的难受,
萧玉书干脆草草拍拍雪,然后一屁股坐在了雪地上。
本来想躺着,
但介于上次躺雪被时望轩看了个正着险些OOC,萧玉书长了记性,因此只坐着,到时候起身装高冷也方便。
虽是这么想,
不过萧玉书坐的可谓是一点都没个板正模样。
弓腰曲腿,一条腿还斜贴在地上,手随便往膝上一搭,要多没正形就有多没正形。
一个坐姿就能把萧玉书的吊儿郎当体现的淋漓尽致。
没关系,
无所吊谓,
反正这儿又没人,谁也看不见。
静下心来歇了一会儿,趁着这难得的安宁萧玉书看着眼前飘零的雪花走起了神。
时望轩闭关的日子不少了,数着将近有十天,
即便是知晓修士闭关数年如一日转瞬即逝,短短几日算不得皮毛,可萧玉书难免还是有些心绪翻涌。
这些天,
发生了好多事,
他还没跟时望轩讲过呢。
时望轩一个人呆在漆黑的洞室里,没有桌椅没有床,一片冰冷石壁之中,最多有个堪堪照明的夜明珠。
里面大概很闷吧,
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出来。
‘想’这个词萧玉书从不觉得腻歪别扭,说一说也无妨,无非是口头讲讲罢了。
毕竟,
时望轩不在,再多的趣事笑话萧玉书也不知道该同谁去讲。
桑禹么,
虽然是老乡,
可目前两人的关系也仅仅只是老乡,跟他远不如跟时望轩待着时候轻松自在,有话便讲。
更何况,
桑禹身边还有个不定时硬的胡先这个定时炸弹,现在就算是天塌下来萧玉书也不想再踏入流光峰一步。
说来也是好笑,
来到这儿这么多天,
萧玉书竟然没几个能说得上话的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