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心里对比起以前母亲是怎么对自己的,好像母亲待他一直不如叶婉。他的眼神中充满了迷茫。
同时也开始想父亲是不是会如慕点说的一样,给他找个工作,把他安排回城里。家族里,和他同龄的孩子,他们的家人都给他们做好了安排,没有一个人下乡的。
而父亲在自己要下乡时说,这是政策,国家规定的,他作为领导不能徇私。叶牧现在还记得父亲说这话时的义正言辞,他是那么的公正,如果让外人看见,一定会觉得这是位好领导。
嗯,就和母亲面对慕点时说的一样,义正言辞。
叶牧想着,看了一眼正仿佛看好戏一样,看着母亲和叶婉的妻子王芝芝,心里又觉得,自己到底在想什么?在期待什么?
自己的婚姻都已经被父亲用来给哥哥换取了前程。他就算作为一个废掉的棋子,也是被各种利用、压榨完,而毫无价值的棋子。
这样的棋子干嘛要费力的弄回城?何必浪费那些人情呢?
“小夏护士,这就是你们对待病人的态度吗?我们婉婉难道说错了吗?你们卫生所就只是一个公社卫生所,不小吗?”
叶母安抚好叶婉,就开始盯着小夏出气。
“我们卫生所小,那你们别治啊?回去啊?何必每天都要来呢?”
小夏面对叶母,直接就怼了回去,丝毫不惯着叶母。
“你……”叶母还要说话,小夏就直接打断继续说,
“怎么,你是京市的,家里是当官的,就看不起我们这小地方的了?看不起我们这些医护工作者了?看不起我们这些平民百姓来?”
小夏说着,心里的气也上来了,她拉开病房的门,直接大声继续说,
“是啊,你家里是当官的,你是官太太,看不上我们。那看不上你别来啊?你们每天巴巴的跑到我们卫生所,来干什么?”
叶母看见小夏拉开,心里瞬间有了不好的预感。
王芝芝和叶牧一时都没反应过来,就这样看着小夏拉开门,站在那儿继续说,声音还比之前的大。
“我就搞不懂了,现在人人都是平等的,你在高傲什么?每天来针灸都摆着一张臭脸,好像看看我们小地方就会脏了你的眼睛,坐在病床上就会脏了衣服一样?”
办公室里,刘大夫听见有人大声说话,就走出病房去看。其他办公室这会没看病的大夫,也都从办公室探出头来看发生了什么?
在病房的病人,就更不用说了,以徐桃为例,就站在病房门口看。在徐桃病房门口守着的警察也在津津有味的看着热闹。
“你到底在高傲什么?在看不起什么?难道你就比我们这些人高贵一些?还是你就觉得我们就是应该被你剥削的那些人?就是和旧社会一样为你们服务的仆人?”
小夏还在不断的输出。小李一听是小夏的声音,就跑了过来。刘大夫等大夫也听出小夏的声音,往这边走来。大家都担心是小夏被欺负了。
可是听着这声音越来越大,语气中带着哭腔,话语中还带着剥削,仆人等词,看热闹的人脸色就变了。
有那胆子小的病人,就停下脚步,回到自己病房门口看。而主任和那个警察已经急匆匆的跑了过来。
刘大夫担心小夏,也着急的跑了过来。她记得这是叶婉的病房啊!
“你家里不会以前就是那些资本家吧?你的阶级真的是工人阶级吗?你如果是,怎么会是这幅高傲的样子,这幅看不起劳动群众的面孔?
……”
这会儿,叶母的脸色已经惨白起来,浑身还冒着冷汗。王芝芝和叶牧的脸色也发白,王芝芝甚至腿软的瘫坐在了地上。
小李近一点,已经跑到小夏身边和小夏一起讨伐起叶母。
“平时你们摆个臭脸就算了,还欺负人,我看你们就是剥削阶级,就是欺负……”
小李的话一出,卫生所安静的掉根针的声音都能听见了。叶牧的后背也冒起冷汗。
“别说了,小李。”主任急匆匆的拦住小李,心里不断哀叹,
祖宗啊!你就别捣蛋了,这话现在是能说的吗?
叶母已经腿软的站不起来,脑子也是一片空白。她只知道完了,这一切都完了。
“凭什么不能说。主任,他们就是看不起我们,说了好几次了我们卫生所小,比不上他们的……”
小李还要说话,主任示意一旁的小王捂住了她的嘴巴。可是小夏没有啊!
“主任,你不用拦小李,他们不是吗?
就这个老女人,她和那个叶婉在我们这儿待了几天了,他们不上班吗?
还是京市的工厂就是厉害,可以给员工请这么长时间的假。
再说他们可不止看不起我们劳动群众,还作风也有问题。”
病床上的叶婉感觉头疼起来。
“作风问题?”旁边一个看热闹的迅速接话。
“她们就是传说中的叶婉,王芝芝和叶牧。你们还没听说吗?”
“啊?他们就是啊?天哪?”
“我看看,我听说了,还没见过呢?”
“你往旁边让让,我也看看。”
“给我也让个位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