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小九第二天一早就跟着张大夫出现在了药房,药房里长年驻守的就是金桂,他寡言少语把张大夫的话当圣旨地执行着。做事从来不打折扣,做好了也不邀功。
现在想当他徒弟的人那真是老多了,可他也不知怎么回事,张大夫收徒很谨慎,好些也是有医药背景的人家都想把孩子送来跟着他学,但能入他眼的少得可怜。
高小九有时候就想这是不是就是中医不能发扬光大的原因,要是把中医学科也能像西医一样系统地分门别类地从基础开始学起,尽量做到量化是不是会受益普及得更方些?
一个从来没有接触过医学的高中生大学五年毕业就能当主治大夫,可是中医学五年怕是才能接触些皮毛,光是数不清的药材的效用及相互交差使用可能会产生的不同效果就会背得你头大。
高小九跟在张大夫身边拿出这一年以来在日常医治过程中有不明白的地方,之前信里也有联络过,这会高小九问一个张大夫没有直接回答却总是会反问金桂的看法。
金桂望向高小九的眼神都变得忧怨,总是被师父随时随地拷问的痛苦高小九当然懂, 但这会她也是无能为力反而是很期待他的回答。
金桂是那种不是很聪明但是肯下苦功夫的人,一个药方高小九看三两遍就能背下来 他可能需要看十遍二十遍才能记下。但人家就是会不厌其烦地背诵直到记牢为止。
看着不显山不显水的,其实他相当于张大夫的特别助理,好多高小九不知道的事却都是他在经手处理,而且他开的药方或许不能有立竿见影的效果但却总是最稳妥的。
张大夫又被电话叫走了,药房里就只留下两人时高小九左右看看就道“金桂哥,怎么没看到史大哥了。”
金桂犹豫了一下就道“有些话我说了你记在心里就行,重楼周岁宴上差点出了大岔子,后来师娘一怒一下就把他辞退了。”
“什么岔子?”
“那天人多眼杂,师父本是不打算大办的,可你也知道之前有很多关于孩子的闲言闲语出来,师父还是在酒楼里办了席,之前再三交待的是让史大哥不错眼地跟着护着师娘和重楼,
可就在师娘上了个洗手间的功夫出来重楼出事了,全身起了好多的疹子。师父说是有人趁着师娘走开那么一小会的功夫给他吃了不能吃的东西。
原本是张嫂要跟着的结果你说巧不巧临出门时竟是有人送信说她儿子在学校同人打架被送医院了,把人给叫走了。
还好有唐老爷子在,他把你之前留下的解毒丸喂了点给重楼吃才没有出大错。
后来史大哥就自已提出辞职了,还把隔壁的房子也卖了,带着小玉回了老家,后来金政去追问他也只是抱头痛哭什么也没说。这事就不了了之了,但听师父说这事跟三爷脱不了干系,你往后碰到三爷那一派的人也小心着些,他们阴毒着呢。”
高小九听得这事办得也太糙了吧,费那么大功夫就为了给他喂两口吃了会过敏的食物?过敏又不能致命。
还有重楼对某种食物过敏外人怎么可能知道,要她首先怀疑的就是张嫂,但是她有不在场的证据,后来证明他儿子确实是在学校同人打架眉骨处还缝了好几针。
况且她一家都在张大夫的产业里做事,是非常信任的人,再加上史大柱的表现确实让人怀疑,再后来张大夫肯定是查到了什么只是没有声张而已。
就凭张嫂还能继续留在张家而史大柱离开就知道,张大夫这种历经风雨的老江湖还真能有人骗得过他,高小九不相信。
照理说出了这样的事张雅兰应该是不错眼地看着儿子才对怎么她还去上班了呢。
高小九不会像金桂一样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她敢直接反问,在张大夫面前她就不懂拘谨是什么意思。
然后又问了金桂这一年时还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大事件?
原来他们师徒两人对彼此的挂念都是报喜不报忧。
高小九想到昨天老爷子还特意送给自己的驱邪的平安绳,想来张大夫身上背负的压力很大吧。
表面上收回了那么多的产业,可实际上呢,到了别人口袋里的东西哪能那么容易就再被掏出来?
只是她实在想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安排张雅兰再回医院上班。
高小九回到后院看到凉亭下一老一少正在玩角色扮演,老爷子躺在摇椅了被小屁孩又是打针又是擦药,拿着个破碗装点泥巴再弄点水地上随便捡了根棍子搅两下就端给老爷子让他喝药。
高小九站着看了会笑得不行“重楼真棒,都会给爷爷看病了。来给姐姐也看看。”
高小九把手伸出去他还真就用那黑呼呼的小爪子似模似样的摸起脉来。这天份也太好了吧,看得高小九稀罕得不行,抱过来就猛亲两口。只是看他身上那埋汰的样子对着老爷子说“你也太惯着他了,看这一身弄的。”
“你懂什么,养孩子就是要多接地气,你是不知道你师母之前把他养得像个瓷娃娃结果呢三天两头生病,看,跟我天天玩泥巴身体好得很。”老爷子很是自得。
然后就道“你看着他,我出去晃晃。等你回去又是我的事,趁着你在好好让我快活两天。”
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