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是欢欢喜喜的聚会被他们这一闹给破坏了,还是高妈一拍桌子“要吵回你自家吵去,在家不教好在这里训什么?”高老大顿时一句声不做,大姐夫也是尴尬不已。
张朵朵小朋友看到情况不对就往高小九身边躲,小九直接对着高妈问了句“妈你锅里煮着什么呢,喷香的。”
“啊,我的鸡汤。”高妈飞速转身往厨房跑。老四想去帮忙被老五摁坐在位置上,“就那么大个地方,我去就行了,你们坐着聊天吧。”
然后话题就偏了,郑多乐开车去过很多地方,老三当兵天南海北的战友也不少,再加上老七从小就跑生活跟着那些“被打倒的人一起混”也算是见多识广。聊得话题就开放了好多。
二姐夫像是蛤蟆喝露水一样张着嘴巴听得津津有味,怀里的小儿子快掉到地上都没有发现被高老二接过儿子狠拧了他两下,痛得他呲牙咧嘴。大姐夫却总是想掺进话题中心却总又说不到点子上。
小八很有眼力见地给几位姐夫哥哥们都倒上热茶,高老大看了眼躲在角落嗑瓜子的向冰和卖乖讨巧的小八,眼神暗沉地死瞪了向冰姐妹两眼。
其实相比较高老大家的日子并不比高家差多少,早两年可以说比高家还要好上许多,大姐夫有工作每月都有活钱拿,他们家附近有个隐在山里的兵工厂,自留地里不管种点什么只要只要下班时候摆去附近的路口多多少少都有人买,只要人勤快小钱是不缺的。
可是向冰和小八一比明显就可以看出小八是在有爱和睦的家庭长大的。她身上的自信和放松是向冰没有的。
也不知高老大在家是怎么教孩子的,她吼一声几个孩子都吓得发抖但吼声刚落之前是什么样还是什么样,长得挺好看的几姐妹行为习惯和说话是真的不讨喜。
可是高老大这会看着弟弟妹妹热火朝天的说话,拍打安抚抖动着怀里时不时哼哼两声的孩子感觉息同他们成了两个世界。
看着老四伸出白嫩的纤纤细手在火盆上面烤了会开始剥橙子,可郑多乐看到却直接把橙子拿了过去自己剥了起来,剥完还分开了才又递回给她,老四吃了两瓣看高老大盯着看还以为她想吃就将另一半递过去,见她不要就直接分了往郑多乐嘴里塞,一切都做得那么自然。
而高老二呢,她大女儿要尿尿了找爸爸,她儿子拉屎了也找爸爸,孩子尿布放哪找不到了还是找孩子爸爸,孩子哭了困了闹了都听到她在有喊找爸爸。二姐夫被她叫的团团转却一点脾气都没有,她站在边上叉着腰不是嫌人家这没做好就是那没做好地光动嘴不动手。
而反观高老大自己真是里里外外一手抓,以前的优越感在这些生活的细枝末节里慢慢消散,她更是看到老七从兜里掏出了个什么东西递给张朵朵,而向玉就站在不远处玩他却没有看一眼。
还看到老二趴在小九的耳朵边不知说了什么眉眼翻飞的样子肯定是有什么瞒着自己的好事,娘家的日子过得越来越红火可好像和自己并没有什么关系一样。
原本事事都想着自己的父母现在心都不知道偏到什么地方去了,看自己也是哪哪都不顺眼,越想心里越是委屈面上的表情就越是挣拧,当她回过神来时发现刚才聊得热火朝天的人都停下说话声一个个劲直地看向她。
大姐夫推了她两下“刚想什么呢,一副恨不得弄死对方的样子。我也没做错什么呀。”
“想什么?想你背着我打牌输钱让我们娘几个过年连件新衣都买不起。”高老大看了自家男人一眼忍不住回怼。
人心里不爽说出的话也就是总是带着情绪,但你又不是小孩子,没有人会愿意一次两次地哄着你玩,特别是兄弟姐妹,一回两回三回四回大家也摸清了你的套路。
大姐夫看到高老大这么不留情面一时面上也不好看,但看了坐着的一圈高家人又将冲到嗓子眼的话咽了回去转了个变才说出来“哪有输钱?才五块钱你都念念念了多少天了,我不是想着同别人去套套关系吗?听说机械厂要搬迁,这往后还能不能有事做都不一定,我不是想着拉拉关系要不能走点别的门路找个别的事干着,反正杀猪都是天不亮的事。不耽误白天的事。你不知道就天天念念念的。”
高爸就说高老大“两口子有什么事有商有量,在外面不管怎么也要给爷们留面子。”别的也没问没说。
有些事不适合当着孩子们的面说太多,都知道红远机械厂说是机械厂但解放前那里就有个兵工厂,后来又扩大反正主机都藏在山里面具体多大也不知道,但一般年纪大点的人都知道那是个兵工厂专门生产军工产品,但大家就是会自主自觉地去保护这个,问起来都是一问三不知但心里都清楚。
是不是真要搬迁也不是这些小老百姓能知道的事,反正大家自动回避继续这个话题。
高老大几次三番地提起她家困难想引起兄弟姐妹的注意,可是各人都有各人的生活,你家又不是真的揭不开锅总想着从别人的碗里捞食,谁也没有惯着她的意思。
老大总想着从兄弟姐妹身上从娘家捞些好处,却不知大家早就识了她的真面目,现在维持的也只是个面子情而已,她只到后来才慢慢回过神来发觉自己错过的是怎样的富贵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