扈轻把阁楼里的气息打扫干净,出来,外头碧色如洗,是雨后的景色,她竟没发觉什么时候下的雨。
找到扈暖他们,一群大大小小竟然在玩钻溶洞。可把扈轻惊着了。当年就是在这,扈暖他们几个挖洞挖得山塌,误入上古阵法,再出来,全变回小孩,重新长大一回。
再来一次,她得疯!
“出来出来,多危险。”
妈味十足的话,谁都不爱听。
扈暖跑过来,头上几片青苔:“妈,我要进你空间。”
很好,空间这事已经不能算秘密。
扈轻心累的把她收进去,看了一圈,一个大人都没看见。好吧,孩子都长大了,没必要寸步不离。
喊扈珠珠过来:“你爹在外头被人欺负没?”
扈珠珠桀骜的脸上全是憋屈:“姑,就他那个惹事的性子,就算被人欺负也是他自找的。你不如关心关心我,我可是好几次都差点儿死了。”
扈轻抬手摸他深蓝近乎黑色的头发,头发还是很硬,脸也没扈花花白,但她家孩子都长得好看。
“你爹才不会真让你有危险。跟我说说,有什么你爹惹不起的仇家没?”
扈珠珠认真想,认真告诉她:“我觉得我们把痕迹扫除干净了,应该不会查到我们头上。”
扈轻:“...”
空间里,扈暖找到金敖敖:“外头好热闹,你来不来?”
她进来就是来带她的。
一听好热闹,金敖敖生理性的惊恐,摇头又摇手:“我不去,我怕人多。”
看到扈暖头上甚至出了一层薄汗,几根发丝胡乱的黏在上面,金敖敖更加坚定语气:“我不去。”
她喜欢干净,才不要流臭汗。
扈暖:“好吧。要是你想出去了,喊你姨告诉我一声,我来接你。”
金敖敖胡乱点头。
扈暖遗憾了一下,敖敖怎么不喜欢和大家玩呢?
她去找王女和王子。
吞金兽悄悄问她:“你想让金敖敖出去陪你玩,我让她出去。”
扈暖拒绝:“牙牙,我们要尊重别人自己的意愿。”
吞金兽:“我可以让所有人都听你的话。”
扈暖随口道:“那多没意思啊,我们要跟愿意跟我们玩、我们也愿意跟他们玩的人一起玩。”
吞金兽:“哦,好吧。”
扈暖把一众器也问遍,开玩笑,大家才不要出去。现在出去,不是他们去玩,是他们被玩。
最后扈暖带了王女和王子出来。
扈轻见她出来,冲她怀里一点下巴:“说来有个事问问你们,王女和王子叫着不太方便。你们有没有别的名字?”
在她空间里也就罢了,外头,可是有若干王女和王子的。像扈花花,其实就是王子。人家扈彩彩,也称得上一声王女。
这个事情呀,王女和王子都没主意,扈暖直接说大家商量,抱着就跑了。
这什么好外甥女,都不问她舅一声。
“你师傅他们呢?”扈轻喊扈暖。
扈暖:“师尊和师公论道,他们都去听了。”
扈轻也想听,找了过去,发现那两人论道别出一格,把乔渝等人分成两队,分别持相反的观点,互驳。
你来我往,气氛很激烈,樊牢那边的观点是力破邪祟,而云中那边的观点是浊可为清。
扈轻挺诧异的,说实话,这两位,她瞧着都不是有耐心引导、给人机会的人。云中当初没杀百里绛,扈轻根本不信是他没能力,而是他后来说的,百里绛因果不在他。所以说,他其实就是懒得搭理。若有不长眼的犯到他头上,他能一剑削脑袋,还有工夫让浊变成清?
而樊牢。看着不好说话,面冷心硬。但阳天晓不止一次的说,樊牢太心软,有些时候悄悄放人一马。所以他做不了宗主。
就是不够冷硬呗。
中间当评委的,是老和尚带着大和尚。
下头的听众,是年轻的和尚和小和尚,众脸茫然的听双方阐述什么时候该杀和该杀多少。
这是他们佛门子弟能听的?
所以——该正经听课的那群崽子他们是一个都没来哇!
气死。
老和尚招手把扈轻叫到身边,笑眯眯:“莫气,莫气。”
看到她手上的菩提珠串子,伸出手来:“我给你加持加持。”
扈轻想也不想将菩提串撸下来放到干枯大手中:“一开始戴的时候效果挺好,现在没什么感觉了。”
老和尚捏着珠子道:“戾气太重。”
扈轻不说话了。
等了会儿悄悄说:“长老,怎么让人最快堪破?”
老和尚:“不愿意走出来必然是勘不破的。”
扈轻不吭声。
老和尚问她:“你觉得哪边说得对?”
扈轻笑声:“他们就是辩着玩,哪个都对,喜欢怎样就怎样呗。那路边的杂草,还长得不一样呢,谁在乎。”
老和尚点着头,前头很认同,后头怎么越说越不对味呢,说:“草在乎。”
扈轻不高兴了:“长老,我说啥您都能堵回来。”
老和尚悠然一笑:“是你的心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