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洄整理了一下思绪，开口，“柏曦，你能给我追求你的机会吗？”
看着柏曦要张嘴说话，他急着又说了一句，“我不强求你现在答应。你别急着拒绝我，我们还当朋友，还像以前那样……”
“可以吗？”他小心地问。
柏曦沉默了很长时间，长到姜洄的心情七上八下起来，他开始焦虑。
他张张口，准备说些什么。
这时候，柏曦开口了。
她靠在别墅外墙的院门上，音调有些低沉，“我可以给你机会。但是姜洄，比起做情侣，我更喜欢跟你做朋友。”
她实话实说。
他虽然只比自己大一岁，但他做事稳妥，对朋友包容，有耐心。
跟他做朋友很舒服，不用担心自己做错了什么，即使做错了，他也会帮忙收拾残局，规避危险。
朋友成为情侣，如果结局好还好，就怕闹翻了，连朋友都没得做。
说真的，她很纠结。
直接答应不可能。
但直接拒绝……还是朋友没得做。
那就不如给个机会吧。
好歹还有四分之一好结局。
柏曦心里思索万千，但姜洄听到这句话却愣住了，下一秒，他忽然拉住柏曦，“说好了，不许反悔！”
柏曦抽出胳膊，点点头，“不反悔。”
姜洄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那我要开始追你了，你别拒绝我的靠近就行。”
柏曦能说什么呢，她心情有点微妙。
她被人追过，尤其是上了大学以后更多，她几乎都拒绝了。
但姜洄……
她想了又想，就这样吧。
姜洄是真高兴，他说：“夜里冷，我送你回去。”
“不用，几步距离，你也回吧。”
“柏曦，我在追你，这是我该做的。”
说着，他送柏曦走到别墅楼下，停下，问：“明天去看电竞俱乐部，不变吧？”
柏曦点点头，看看手里那送不回去的冠冕，“不变。”
“那早上我接你一起上学，你别自己开车了？”
柏曦：……
姜洄看见她皱了皱眉，赶紧说，“下午还得去电竞俱乐部呢，开一个车方便。”
也行。
姜洄跟她约好后，看看时间，快11点了，“那我先回去了，你休息吧。”
送走姜洄，柏曦洗漱后，却死活睡不着，她在床上翻来覆去，最后干脆摸出手机，给陈漫凝打电话。
“曦曦，怎么了？”那边传来的声音有点沙哑，带着困倦，似乎是被自己吵醒了。
“你睡着了？”
“嗯。怎么了？你说呀。”
“没事，你继续睡吧。”今天确实晚了。
送走姜洄，她洗了澡，才躺在床上，现在都十一点了。
平时这个点她也已经睡了。
“等等。”柏曦听到陈漫凝那边咕嘟咕嘟喝水的声音，然后她的嗓音清亮起来，“你说吧，怎么了？”
柏曦靠在床背上，把姜洄的事情说了一遍。
陈漫凝听完，兴奋了。
她激动得很，“这是好事啊，我跟你讲，我一看见姜洄，就知道他喜欢你。”
“有吗？”
“有。而且，曦曦，你有没有觉得，其实你也有点喜欢他。”
“有吗？”
“有。要不然，你为什么害怕结局不好？”
“我们是朋友。”
“秦蔚然也是你的朋友，你怎么拒绝他的时候不顾虑。”
“首先，我跟秦蔚然只能算普通朋友，而且，他带来太多麻烦了。”
“算你有理。那你还有其他男性朋友吗？”
“有两个。”章桦算一个，司遇也能算一个，毕竟总一起出去玩儿。
“那这两个男性朋友追你，你会因为担心友谊不保，而难以拒绝吗？”
不会。柏曦在心里摇摇头。
她大概还会加上一句：别开玩笑了。
“看，这就是差别！”陈漫凝从柏曦的沉默中听出了答案，“那么多人追你你都拒绝了，为什么拒绝不了姜洄？”
“柏曦，承认吧，你喜欢他！”
“我没有，我喜欢他我怎么不知道？”柏曦并不这么觉得。
陈漫凝面对这个死鸭子嘴硬的闺蜜，也没太好的办法，只能说：“可能你对他的喜欢算不上深，但在你下意识里，你一定是喜欢他的。”
回应她的，是柏曦漫长的沉默。
陈漫凝叹口气，“那我这么说吧，如果，我说如果，姜洄现在谈了个女朋友，你什么心情？”
柏曦闭眼思索了一下，“大概会很遗憾。”可能还会有些失落，也有些孤寂。
毕竟，现在想想，她才发现，姜洄在自己生命里，占了太多份量了。
但异性好友有了女朋友，为了避嫌，他们就得减少联系单独联系。
慢慢地，她大概会丢失这位好友，变成不见面想不起来，见面打个招呼的普通朋友。
陈漫凝听到柏曦的答案，带着一股恨铁不成钢的郁闷，道：“你可以选择不遗憾！”
呃……可是现在真不觉得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