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希面对他的惊慌失措没有任何反应,她现在正在他的记忆里疯狂翻找与这次爆炸有关的事情,可惜也是有用的不多,桃树的能量只能支持她看到这些表面记忆,如果对方藏得很深,就看不到了。
只有一个画面引起了她的注意:在一间遮挡得严严实实的帐篷里,有一个女孩非常空灵的歌声传出来,站在帐篷外面的男人给她鼓掌,还夸她唱得真好,把一把野花系在窗户外边就离开了,却没有走远,而是远远的看着,一会儿窗户打开一条缝隙,应该是那个女孩在欣赏那把花,远处的两个人拿出了望远镜,看了一会儿,说了一句话:“果然好了很多,看来那个神仙花的事有几分真实。”
神仙花?!林希看到这里,直觉他们口中的神仙花就是林宇一直研究的黄花,这应该是个突破口,于是直接给了那个乱喊乱叫的人一个耳光,让他安静一下,“帐篷里的小女孩是谁?神仙花是怎么回事?”
两个问题把被打蒙了的人噎住了,哆嗦着嘴唇半天没吐出来一个字,林希拍拍他的脸颊,“想不起来了?我帮你回忆回忆!”
她话音刚落,蛇藤就陡然收紧了缠在男人身上的藤条,就像蛇类绞杀猎物一样,直到他眼睛都凸出来了才放松,林希等他喘了几口气再问,“想起来了吗?”
等了一会儿没有人回答,她点着头说:“明白了,还没想起来,还得再帮帮忙!”
她话音还没落,藤条也还没来得及收紧,那个人就嚷起来了:“我想得起来!想得起来!我就是缺氧了,你容我喘喘气!”
这个男人是化学实验区的一个二代,也没有什么追求,就在实验室混了一个助理的职位,每天也没什么事儿,就落个清闲。
他们实验区有一个业务尖子,为人很低调,他有一个女儿,也就八九岁,末世来临的时候,被大火烧伤了,人虽然活下来了,但是脸上、身上留下了大片的疤痕,而且嗓子也熏哑了。
孩子从此就躲在屋子里,再也不出来了,他这个同事在这么个世道带着这样一个孩子过得也很不容易,脸上基本见不到什么笑容,但是这两个月大家发现他整个人开朗了许多,都以为是想开了。
上个星期,他经过这个同事的家时,听见了孩子的声音,不是哑的,是清脆的童声!他当时就惊了,正好他同事出门上班一开门,他吓了一跳躲进了旁边帐篷的阴影里,就听见那孩子的妈妈说了一句:那个神仙花的水真好用,孩子身上也好多了,再弄一点儿回来。
他觉得这事是个大新闻,回家就跟他爸爸说了,后来的事就是他爸爸去安排的,他没参与也不知道,就是今天爆炸之后,才让他跟着来抢东西。
“我冤枉啊!大仙!我什么也没干呐!”林希没理会他嗷嗷的喊冤,冤?!谁能比林宇和卢珩更冤?!
看来这场爆炸就是因为黄花暴露了,而且纰漏没有出在哥哥身上,是他们找的药物研制那一边出的问题。
她身后本来晕过去的人渐渐醒过来了,又在挣扎想要从藤条的束缚下脱离开,林希看着这八个人,心里开始想下一步怎么办,本来刚才她是想把他们都弄死在这里的,但现在看着这一个个活人,又有些犹豫了。
一个生物实验区的人见她不说话,开口哀求道:“林希,我们几个都是第一批实验员进驻这里的,跟你哥哥他们好几年的交情,我们也吃过你拾荒的东西,都是共患难的交情,这次的事情真的跟我们没关系!放了我们吧!”
见他开了口,旁边有人帮腔,“是啊,我们都是听命行事的小人物,你哥哥他们有本事,想单飞,是大师兄想对付他们,跟我们没关系啊!”
“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岁小儿,我不能死啊!呜呜呜~~~”
……
各种理由都来了,说得好像自己多么无辜,林希脑子里名叫“克制”的那根弦,“嘣~~~”的一声就断了!
“你们无辜,我哥哥就不无辜?!你们有亲人,他们就没有?!”
“我拾荒就喂出了你们这么一群白眼狼,当初还不如去喂狗!你们不敢得罪人,隐晦的提个醒都不会吗?不,你们来的路上可高兴了!像一群鬣狗!”
林希的眼睛里闪出了癫狂的光,“他们都死了!凭什么你们活得好好的?!还要抢他们的东西!就为了自己的前程!你们自己说,是不是过分了!”
“这个世道,大家不都是顾着自己吗?我们也没错啊!”
林希不想再听下去了,蛇藤的藤条在他身上越缠越紧,须蔓不停的吸取他们的血肉,片刻之后,就只剩一副裹着衣服的骨架了。
藤条再次包裹了骨架全身,几下绞缠,骨头都碎成了渣,散落在荒原上,蜂窝石翻滚几下,便踪迹全无了,只剩下衣服轻飘飘的落在地上。
八个人,瞬间就没了三个,化学实验区这边的人都惊呆了,牙齿咯咯打颤,有人的裤子都湿了,那个最后进来的二代,两眼一翻就晕过去了。
“你们呢?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面对林希疯狂的发问,他们也从连声求饶变成了哀嚎和咒骂:你是妖怪!你是恶魔!
妖怪?恶魔?林希还真的希望自己是,她癫狂的笑着,“如果能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