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芝连忙应下了,拿着两个馒头,回了今天的屋子。
到了门口,花芝发现那倒下的一边门应该已经安不回去了,杂草还在。
这草大白天钻进去都费劲,更何况是晚上?于是,花芝决定绕到后厨那里爬墙进去。
借着天光,花芝爬进去倒是没费多大劲。屋里黑漆漆的,花芝在厨房后面喊人。
米饭听到花芝的声音,先是很高兴,然后就是大怒,连忙跑到后厨墙下,检查完,发现她既没缺胳膊,也没少腿后,出声斥责她跑哪里去了。
花芝没有过多解释,她也知道这是在关心她,面对好意,冷言冷语相向总是不好的,她也不想费口舌去解释,只拿出了馒头,递给米饭一个。
米饭惊讶:“你去哪来的馒头?”
花芝这回解释了,毕竟这问题好回答:“我去给一个小饭馆刷盘子,老板娘给我的。”
米饭拿着这馒头,心里五味杂陈。
今晚的夜色很好,月亮很圆,即使这里很偏僻,很多人家为了省钱都不会在门前点上灯笼,也不耽误他们视物。
花芝已经咬了一口馒头,见米饭只拿在手里不吃,开口劝他:“吃吧,还挺好吃的。”
“嗯,进去吧,我拿门板做了床,先将就将就,明天我去城外找点干草来。”
“噢。”
花芝跟着米饭去了屋里,可能是眼睛习惯了黑暗,所以进了屋子里,也没觉得多黑,竟然还能看得见。
走到正屋,门前的草已经除掉了一些,那门板就放在门口,米饭率先坐在那门板上,吃馒头。
米饭一边吃馒头一边计划:“等把这些草都除了,就种地,这边种菜,那边种点瓜,再种点萝卜,冬天就可以吃萝卜炖排骨。”
花芝默默听着,一个馒头下肚,她没吃饱,肚子还在叫嚣着还要。
米饭还在啃馒头,他不舍得像花芝那样,一口嚼吧嚼吧几下就咽下。
见花芝吃完了,还给她掰了一半。
花芝看着眼前的半块馒头,陷入了沉思:
为什么她的日子这么苦?谋生怎么这么难呢?她是不是忘记了什么,她怎么好像记得,明明她很容易就能找到吃的来着。
中间是经历了什么吗?怎么这境遇跨越得这么大?
米饭见花芝不接馒头,疑惑:“曲曲,你在想什么?”
花芝被米饭喊回神,她摇了摇头:“没想什么,就觉得这日子太苦了点。”花芝把面前的半块馒头推回去,“你吃吧,我已经吃了一个了。”
米饭见她确实没有接过去的意思,这才拿回来,慢慢啃着。
一边啃还一边观察花芝,看她是不是因为不好意思才不要的。直到吃完了馒头,花芝也没把头转过来看一下,他才知道,花芝这次说的是真的不要。
两人吃完馒头,一起坐在那里发呆。
米饭在想:师父死了,他和曲曲该怎么办呢?
花芝在想:这日子非得过得这么苦吗?是不是有谁在跟她开玩笑?
突然,花芝想起一个问题,扭头问米饭:“你叫什么名字?”
米饭:???
“你傻了?”
“我觉得我病了,而且我觉得我不是这里的人,这里的一切,对我来说,都是那么的陌生。不止是你,连我都不知道,我到底是谁?”
米饭这下急了,连忙将手放在花芝的额头:“这也没烧啊,怎么开始说胡话了。”
花芝无语,把他的手拍开:“我在很严肃的说这件事情,你不要把我当傻子。”
米饭想起师父说过的话:对待病人,要顺毛捋,特别是那些不觉得自己生病的病人,最好顺着他的话说。
还记得年幼的他追问师父为什么。
还被弹了一个脑崩子:你傻啊,病人打你,他需要负责吗?你想想你多久没见过二虎子了?他就是被一个病人推到井里淹死了!
自那以后,年幼的米饭就从不跟生病的人计较。他是真的怕,这后厨还真有一口井,虽然现在的日子苦了些,可他还不想死啊!
米饭连忙顺着花芝的话,问她:“好好好,那你说说,你是哪里人?”
花芝喃喃自语:“我是哪里人?对啊,我是哪里人呢?”
幻境里,花芝百思不得其解,好像身处一团迷雾之中,怎么也不能走出这迷雾笼罩的范围。
幻境外的祭坛,草草盯着那发着光的人影,警惕万分。
米饭见花芝思索得眉头紧皱,连忙劝她:“曲曲,想不清楚就不想了,夜深了,先休息吧,明天的事情明天再说。”
花芝回神,看着米饭:“所以,你叫什么名字?”
“米饭,馒头的近亲,米饭。”
花芝:……
一个叫曲曲,一个叫米饭,这名字也真是够随意的。
“以后我叫你花米,你叫我花曲。总蛐蛐、米饭的叫着,不好听。”
“那不行,这可是师父给我取的名字。早点睡吧,明天要早起。”
花芝见米饭直接躺下去,占了门板的大半,还剩一小半,看了看自己的身板,好像也不是躺不下。
于是就躺在门板上,矮了米饭半个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