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医馆本来就人少,说是一个馆其实就是一户民宅,前边拿来做医馆,后边住人。
他们医治的对象,不是牛就是马,或者别的一些兽类,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抱着一条狗上门的。
“别愣着了,救救我的狗啊!”
由于花芝抱着狗子赶路的,所以她的身上也染上了血迹。
兽医是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被花芝喊了一声才反应过来,连忙给狗子检查伤势,止血。
这狗子是被菜刀砍了,幸好没砍断骨头,只是肋骨断了两根,也没伤到里面的内脏。
后腿腿骨折了一条,需要接骨然后绑板子。
一通处理下来,总之一句话,狗命保住了。
“呼,保住性命就好,多少钱?”
兽医伸出一只手,花芝给了五两银子。
“不用这么多,五钱银子就够了。”
“这么点?五钱能干啥?”
兽医:……
没办法,他们是兽医,不医人,所以药便宜诊金也便宜。
“五两银子给你,麻烦大夫你帮忙照顾它到痊愈,天也黑了,我要回去了,明儿个我再来看看。”
“哎,这太多了!”
大夫拿着银子要找零,结果花芝动作太快,一下子就不见人影了。
大夫只好摇摇头,吩咐大儿子把这只金贵的狗狗好好挪到一旁安置。
“爹,这狗什么品种啊?它主人怎么这么爱护它?”
老大夫拍了大儿子的脑袋一下:“问那么多干啥?还不快去买点东西回来煮给这只祖宗吃。”
“噢。”
这只狗子是只好狗,原主有一次上山去采药摘野果的时候迷了路,多亏了这只狗子带她走出迷林。
后来好几次,一人一狗都能在林子里相遇。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一直待在林子里的狗子,以这种方式出现在城里。
花芝离开兽医馆后没有回去,而是返回刚才遇到狗子的那户人家那。
那两兄弟发现刚才被他们随意丢弃在墙边的狗不见了,正在骂骂咧咧。
笼子里的狗噤若寒蝉,不敢发出声音。甚至有胆小的狗子,已经在发抖了。
花芝坐在墙头,看院子里的两兄弟忙活。
其中一人看见了坐在墙头的花芝,惊慌喝道:“什么人?”
“不好意思,我想问一下,你们是在哪遇到那只狗子的?”
不同于弟弟的惊慌,受伤的哥哥倒是淡定“小姑娘,你说的狗子是哪只?”
花芝指着他的右手:“就是咬了你的那只啊。”
“小姑娘,你是那只畜生的主人?”
“那倒不是,只是好奇罢了。既然你们不愿意说,那就——”
两人以为花芝会说“那就算了”,结果等来的却是被一棵草吊了起来,倒吊那种。
“姑奶奶诶,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
“现在愿意说了吗??”
“我说我说。那只畜生——”大哥看了眼花芝的表情,连忙改口,“那只狗狗是被人抓了,卖与我的。花了我五十文钱呢!”
弟弟在一旁附和:“是啊是啊,那人还嫌钱少,跟我们好一番讨价还价。”
“这么说,你们这是做正经的狗肉生意?”
“是啊是啊,我们这是正经的屠狗场,把狗杀好了送去餐馆,赚点生活费。”
“那那些狗,都是你们买来的?”
哥哥面不改色:“是啊是啊,都是花钱买的。”
弟弟有点儿心虚,附和的就没那么快。
花芝沉默不语,兄弟两人被吊着,面部开始变红。
“姑奶奶,您还想知道什么,我们一定什么都说。”
花芝没理会他们,而是走到笼子那边,仔细观察。
有些狗子脖子上挂着牌子,有的狗子脏脏的,不像是被人养着卖过来的,倒是像流浪狗。
花芝打开笼子,取了一只狗的狗牌拿出来一看,嗯,不识字,不知道上面写了啥。
文盲真是太可怕了。
花芝把狗牌给它戴好,这狗子颜值不错,毛发顺滑流畅,看来主人很是爱护。花芝伸手进去,它也没朝花芝龇牙,很是乖顺。
“姑奶奶,姑奶奶,您放了我们吧。”
“你们什么时候说真话,我什么时候就放你们下来。”
两兄弟对视了一眼,哥哥开口:“姑奶奶,我说的都是实话,您要是不信,可以考考我们。”
花芝可不是考官,她要考他们什么?
“噢,那你们就继续吊着吧。”
花芝走到水缸边,舀了水,拿过去给那些狗狗喝。
发现这些狗狗嘴都被绳子绑着,有的甚至被绳子勒伤了。
“草草。”
草草会意,伸长了身子,把狗狗们的绳子都解开了。
“汪汪!”
“汪汪汪汪!”
“汪,呜呜呜。”
……
一阵狗吠声响起,有点扰民。
不过现在时间还早,大家基本都在做晚饭,还没到入睡时间,应该没人会前来敲门。
花芝把水放在笼子前,口渴的狗子们纷纷伸出舌头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