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老爷府中库房被盗了!”宋管家一边点头哈腰,一边哭丧着老脸。
“哪个库房?又丢了什么物件?”夏老爷倒还淡然,负手而立,不紧不慢的喝问,却有大将之风。
宋管家有些崩溃,眼睛都不敢看他,“老爷,是——大库房都被搬空了!”
“什么!你这狗才管的什么家?快带我去看!”夏老爷听得心都提到嗓子眼儿,哪还有上一秒的风度,气急败坏的催促。
郑夫人听得腿脚一软,直接跌坐在地上。贼人竟能将大库房搬空?那她的嫁妆库房还在吗?可要了亲命!
夏家八大公子面面相觑了片刻,也都发出嗷的一声惨叫,紧跟在后往库房跑。
宋管家连滚带爬跟在后边,还没到半刻钟,就听到连串的怒吼和惨叫。
惶恐之下,宋管家屁滚尿流,却又不得不上前。府中十个管事,数百名下人,可管家只有他一个。别人可以躲,他却不行。
夏老爷最先到的是主院大库房。他一半的身家都在这里,只是眼前空空如也的景象看得他目瞪口呆。
这是什么情况?抄家都没这么狠的!
做为府上最重要的库房,不仅建得极为牢固安全,还设置了三道锁,内外两层长期有人看守!
而且为了防止偷盗连窗户都没有,只有十二个手腕粗的风道,除非是些蛇虫鼠蚁的才能进得去!
但这库房是用来收纳金、银以及不怕老鼠咬的贵重物件。
四名库房守卫,此时正跪在一旁瑟瑟发抖。完犊子了!
夏老爷眼见事情反常,哪有心情怪这四人,只觉眼前一黑,一口气缓不上来猛的往后便倒。
八大公子眼见库房比他们脸都干净,个个吓得面色煞白。夏老爷倒下之时,无人及时反应过来。
这库房地面都是花岗岩的,夏老爷后脑勺直接与石板来了个亲密接触。
眼看着夏老爷脑后流血,众人慌乱不堪,七嘴八舌的呼喝下人来帮忙。
幸好府中就有郎中,仔细查看之下,发现外伤并不严重,赶紧清洗了创口敷上药粉。只是夏老爷毕竟撞到了头,一时却是无法醒过来。
郑夫人听郎中说他没大碍,这才松了口气。
只是转念间她又着急起来,“淖哥儿,你快带人查看其他库房。朔儿,你去娘的小库房看看,这是钥匙。”
八位公子见说,这才反应过来。
对啊,府上可不是只有一个库房。
主院大库房是对外收支,平时经常存着五十万两现银。
主院内库房则是供应府内开销,这里日常银两最多也就是五万两。不够了便去大库房调取。但内库房里可有不少贵重的物件。
主院小库房则是府中女眷的库房,里面有郑夫人带入府的嫁妆,以及为府中四位小姐准备的嫁妆等物。
东西跨院也各有间库房,东跨院平日住的都是府内有头有脸的管事和家眷,西跨院则是地位低些的下人居住。
半个时辰后,几个公子回来了。
“咦,父亲大人醒了?”夏大公子见郑氏正扶着夏老爷喂汤药,不由得惊呼。
“老子还死不了,快说,其他库房如何?”夏老爷艰难的吞下最后一勺,呛得咳嗽两声也顾不得,急赤白脸的问。
夏大公子闻言眼睛都有些红了,“父亲大人,只有——只有西院库房还在。其他库房全是空的!”
“什么!盗贼!奸贼!逆贼!恶贼!啊!”夏老爷连骂四声贼,一口老血喷出,直接晕死过去。
郑氏闻言惊得药碗都没拿稳,也瘫倒在地,嘴唇哆嗦着说不出句完整话,紧接着白眼一翻也晕了过去。
郎中正在煎药,没想到又有小厮慌张来叫。
他边走边问,得知老爷、夫人双双晕死,也是惊恐不已。
然而,赶到卧房给两人一号脉相,这郎中脑子就嗡的一声惊得呆了。
“快说,老爷怎么样了?”夏大公子看得着急,一巴掌拍在郎中脑门上。
“这——老爷这是中风了!”郎中反应过来,下意识的回道。
“那我娘呢?”夏二公子也红着眼喝问。
郎中这时已经缓过神来,“夫人无大碍,只是气急攻心,一时昏厥。”
“那你快给父亲医治啊!”夏大公子也急得红了眼,咬牙切齿的高喝。
郎中吓得打颤,仍是照本宣科,“老爷这是痰湿壅盛,闭塞清窍,阳气不运,进而阴闭……”
这回连其他人都气得极了。
胡莱二话不说上前便将郎中踹倒,“你这老货忒啰嗦了,我让你再说些让人听不懂的屁话!”
郎中被踢得惨叫连连,赶紧求饶,“四公子莫打,莫打呀!老朽马上开药方。只是需要百年以上老参吊命,我那里没有哇!”
好家伙,几位公子听得直撮牙花子。
人参,还要百年以上?这要是一日前郎中要这个,几人当然毫不犯愁。内库房里有数百根存货,百年以上的老参也有十来根!
可现在就傻眼了,参须也没一根啊。
夏二公子出声,“宋思衢,快打发人去城中药铺子买。”
宋管家挤出一丝笑容,却